“她豈是你能動的?”
墨邪情冷冷道,眸光邪佞,似有妖冶的曼陀羅在怒放,讓人心髒也為之一顫。
此間,眾人才算是真正看到,那個名震天下的邪公子,墨邪情。
這才是他!
侍衛呲牙咧嘴的從一地狼藉中爬起來,並把落在地上的刀拿了起來,隻是一對上墨邪情在黃昏餘暉下照的近乎透明的眸子,嚇得四肢發軟,發亮的刀再度悲催落在地上。
墨邪情收回視線,冷冷的看向禁錮住弑月雙手的兩名侍衛,那兩名侍衛咽了咽口水,對視一眼後齊齊放開了弑月。
墨邪情背對著殘陽站著,血紅的袍子曳地生根。
他比弑月要高出一個頭,站在弑月麵前俯視她,眼裏有著心疼。
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少女有著手掌印的臉,墨邪情不悅的蹙了蹙眉,邪氣凜然的眼裏蘊著慍怒。
“你才剛剛有了人生,就要沒了性命,讓我怎麼忍心看你再進去那地獄裏?”墨邪情眼中氤氳著一層瑩光,滿是痛心。
“放心,我會救你的,隻要有我在,你就永遠都不會死。”
墨邪情伸出手抱住弑月,下巴抵在弑月肩膀上,聲音細若蚊吟,輕的如冬日飛雪。
弑月心髒微顫,耳邊的熱氣讓她的心都有些溫潤了起來,就連眼睛,也有些濕潤。
這個盛筵,是一場戲。
她是戲子。
隻有少數人才能看明白這場戲,可墨邪情看不懂,他隻知道,她受委屈了。
若墨邪情真想救她,那就是忤逆皇室,這個罪名,足以誅九族,可弑月在他的眼裏,沒有看到任何的退縮,有的僅僅隻是視死如歸的信念而已。
換一句話說就是,這個男人願意為她去死。
弑月不禁蹙眉,眼裏也有著不解,她與他相識才一個月不到,連日來,他已經幫了她夠多……
幫到甚至可以無視自己的性命,是為什麼?
“別怕。”
墨邪情鬆開弑月,為弑月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青絲,忽然如孩童般展開笑顏,那是春季裏最美的海棠。
“墨邪情,回來。”東陵七忽的蹙眉道。
墨邪情邪肆的笑望著東陵七,道:“阿七,我實在做不到看她受人欺負。”
在此之前,東陵七也與他說過,雲弑月是絕對不會死的,東陵七從未騙過他,所以他也相信,雲弑月是不會死的。
可他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這少女被人欺負還一聲不吭的,那是比割他血肉還要深幾分的痛。
“墨邪情,回去吧。”弑月微微抿唇,道。
“可……”墨邪情心疼的看著弑月。
“墨邪情。”
一道朗聲響起,伴隨著空中的一條弧線出現,泛黃的酒葫蘆沿著那條線,朝墨邪情砸去,墨邪情一把接住酒葫蘆,蹙起眉頭鎖成重山不悅的看著徐徐走來的殺千影。
“弑月她不是白癡。”
殺千影目光認真的逼視墨邪情,擋住別人的視線,微動紅唇無聲道:她那麼想活,怎麼可能會死?
見墨邪情還在猶豫,殺千影直接一把拽起墨邪情的袖子,朝旁邊扯去,同時回眸看了眼弑月,眨了下眼睛,弑月朝其清淺一笑: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