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入雲巔的城牆上,身著黑色袍子的女子威風凜凜的站著,袍擺的最下方,繡著金色邊幅,邊幅之上,是偌大的木蘭花。
盛風吹來,撩起袍子,好似木蘭迎風怒放,妖冶又樸實。
女子臉上罩著麵紗,看不清容貌,唯獨能看清的是眉眼處的一道刀疤以及一雙清韻如水淩厲似劍的眸子。
弑月抬眸,與那女子對視,無垠宇宙間,好似隻剩荒涼,唯獨她們二人還在站著。
弑月勾唇,笑的輕快,“多謝。”
女將雖有不爽,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弑月等人騎馬的騎馬,駕狼的駕狼,進了都江城。
街道上,雖然繁華,但依稀可以感受到繁華之下的蒼涼。
女子們大部分臉色都有些蠟黃蒼白,筋疲力盡的感覺。
一路行去,弑月三人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男人。
前方,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傳來,遠遠望去,人山人海,吵雜無比。
弑月拉過行人,問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婦人並未看到弑月身下的狼,隻是淡淡的瞥了眼弑月,“你們應該是剛入城的吧,都江城每日至少都會砍掉十個男人的腦袋,前麵那裏是砍頭台,專門砍男人的。”
“那砍頭台也極其出名呢……”另一名路過的女子笑著說,“這砍頭台的顏色是鮮豔的紅,專門用男人的鮮血給染成的,為了建造這座台子,不知道死掉了多少男人。”
“是啊。”
之前被弑月問話的婦人有些惆悵,“白夫人殺完了都江城的男人後就去外邊找男人帶回來殺,男人在都江城就跟畜生一樣,雖然我們這些女的有些享受這種女尊男卑的感覺,但沒有男人,又哪裏來的生活?”
“還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丈夫和兒子死在斷頭台更悲慘。”又一女子無奈的道,苦澀的笑散入風裏。
與幾名女子告別過後,弑月三人前往斷頭台。
一係列發生的事情中,弑月可以感受到的是,白寡婦對男人的痛恨,很深很深。
“丞相,之前站在城牆上的女人就是白寡婦了吧。”秦煙道。
弑月點頭,“大概就是她了。”
“她為什麼那麼恨男人……”秦煙有些不解。
“大概是曾被心愛的人拋入地獄過吧。”弑月風輕雲淡的道,笑笑了事。
這種痛,她也經曆過。
不過,她沒有像白寡婦那樣偏激,偏激到想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殺了。
她隻是想讓那一個男人傷心欲絕罷了。
因弑月身下的是狼,還是不可多見的血狼之王,因此人群中一陣驚呼過後,都讓出了空路,退居兩旁。
弑月三人輕輕鬆鬆的就翻越了浪潮般的人流,到了斷頭台的最前方。
斷頭台上,十名男子匍匐在用鮮血堆砌而成的地板上,鐵鏈把他們手腳貫穿,與身後的鐵柱連在一起。
男子們的左邊,都站著身穿鎧甲麵無表情的女將,她們保持同一動作,高舉砍刀。
暖日下,刀身泛著冰冷的光。
斷頭台前有些女子哭哭啼啼的,望著斷頭台上的人傷心欲絕,也許,那其中就有一個是她們的情郎罷。
隻是,當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秦煙看向斷頭台上時,一雙清涼的眼,登時放大了起來,兩個字,囈語出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