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的話簡單明了,弑月一聽即明白。
她把玩著落在胸前的一縷青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綠衣一陣心驚肉跳,綠衣抬眸悄悄的觀察著弑月,眉眼間的刀痕嫣紅如血。
與其說是刀痕,不如說是點綴,像是木蘭花,又好比血蓮。
紅的痕跡白的皮膚,在燭火下,成了最森然的畫像,綠衣咽了咽口水,咽下一切未知的恐怖。
薑開君在弑月身體裏邊,她自然也要跟在弑月身邊。
可想想要跟在這樣一個看起來喜怒無常的人身邊,饒是綠衣活了二十幾年,也無法淡然若初。
“她進我身體想要我為她報仇?”弑月冷笑。
綠衣點頭,“白姐姐說你們是一樣的人,她情願化作一把刀在你身邊為你戰鬥,隻要你……”
“不是。”
綠衣猛地搖了搖頭,頗有些焦急的說:“白姐姐當時說,如果可以的話,就希望你為她報仇,如果你不想的話,她不會勉強你……”
“既然如此,就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應該解決的是外麵的那些人。”
弑月從貴妃榻上站起身子,伸著懶腰,曲線畢露。
屋子外邊,圍滿了女將,層層包圍了都江府,雖有赤狼威嚴在,但氣氛還是越發劍拔弩張了起來,兩邊都虎視眈眈蓄勢待發,隻要一個契機,便能拚個你死我活。
“一頭狼怕什麼,白夫人在裏麵有危險,都殺進去。”
不知哪個女將高喊了起來,頓時引起了共鳴。
頓時,無數女將瘋狂奔湧而至,刀劍成重重光影,如潮水般想要衝進都江府。
赤狼站在都江府門口,威儀直逼兩側高大威武的石獅,尖銳的獠牙在白月光下泛著寒光,一雙血紅的眼仿佛可以吞噬萬千人。
赤狼尚未嗷叫,都江府緊閉的門忽然被一雙白嫩的手給打開,哢嚓哢嚓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卻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綠衣掃風,似楊柳浮水。
身著長衣稚嫩的看起來不過十幾歲模樣的綠衣打開兩扇大門,漆黑若暗夜星辰的眸,淡淡的望著無數女將,人山人海。
弑月和殺千影二人,猶若兩尊修羅,靜靜的站在其身後,殺氣如雨勢蔓延,瘋狂卷過。
眾女將麵麵相覷,白夫人的心腹何時和這兩個敵人廝混在一起?
“白夫人走了,日後你們聽命於雲丞相的。”
弑月淡淡的望著綠衣的背影,直的如劍。
雖然之前看綠衣是唯唯諾諾樣子,但在這群女將麵前,倒是沉得住氣,鎮住全場。
“這怎麼可能,白夫人怎麼可能一言不發的就走了。”有人不滿,畢竟這事情來的也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些。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綠衣淡淡的笑著,從袖子裏拿出一張金色牌子,金牌之上,木蘭花開,此刻,勝過黑夜裏的群星。
綠衣轉身,單膝跪下,麵色凝重,如捧珍寶般把木蘭金牌高舉在弑月麵前,聲音不複之前的軟弱,“雲丞相,請接受我們。”
眾人女將還是有些懷疑,不過也知道那金牌的價值。
一陣猶豫過後,見前麵有幾名女將跪下,就起了連鎖反應似得,眾人都接二連三的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