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國將軍府裏徹夜長談,把酒言歡,臨風賞月,屋簷看日出——
分別之際,弑月才發現,原來她能夠和寂無心聊的這麼歡,原來兩人都喜愛茶之道、都是酒國中人,談起品茶,兩人意見一致,滾茶雖燙嘴,卻香味正濃,但提到喝酒,倒是有了分歧,吵的不可開交。
弑月認為,喝酒當痛快,酒為烈,當大口大口的喝,才最爽快。
但寂無心覺得,喝酒如品茶,賞花看美人,得細嚼慢咽,才能嚐盡個中滋味。
吵到最激烈的時候,兩人更是扭在一起翻到在地廝打了起來,像是搶糖的兩個小孩。
故此,離開安國將軍府的時候,弑月發絲有些淩亂,衣服也多了許多褶皺,雙眼更是迷離,看似旖旎過後,其實是怒的,此時,弑月心裏所思所想完全是寂無心這個王八羔子,哪有小口喝酒的?分明是大口喝。
寂無心也氣哄哄的,雲弑月那貨喝他最寶貴的酒也就算了,還說隻喝一口,一口喝了他整整一壇,他都能感覺到自己心在滴血。
當然,正在氣急的兩個人完全忽視了一個問題。
大清早的,弑月淩亂的出安國將軍府的門,當街道上的行人如何想?
雖說隻有三三兩兩看到,但流言的傳播速度以及離譜程度,是讓人匪夷所思難以理解的。
當弑月回到雲府的時候,那流言以及傳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雲府門口,墨邪情斜靠在石獅上,雙肩上的衣衫有些濕,散亂的頭發上有露珠,他抬起一雙充斥血絲的眼,看向弑月,“昨晚……你去哪裏了?”
聲音那麼啞,好似被關在煉獄千年的魔頭,第一次學會了說人話。
弑月微微訝異,不解,“在寂無心那裏。”
“待了一晚上?”墨邪情聲音緩慢,字字誅心。
“恩?”
弑月不解,墨邪情咋跟變了個人一樣?
墨邪情邁動雙腿,想要從青石台階上走下,可才走到第二個台階,他就轟然倒地,腦袋正中一個台階的角,額角出血,流了半個台階。
弑月心底一沉,與正好出門的藍豔一同把墨邪情扶起,離得近了弑月才發現墨邪情呼吸紊亂,心跳速度快到無以複加,一雙手,比她的還冷。
她之所以手涼,是因為薑開君寄存在她體內。
可墨邪情……
“小姐……”
“扶他去溫言那裏。”弑月道。
——
溫言替墨邪情包紮了額上的傷口,紮了幾根銀針後,才走出幔帳。
“他怎麼樣?”弑月擔心的問。
溫言皺眉,道:“不好,非常不好,墨邪情最近肯定飲酒過度,而且脾氣暴躁,那半顆心髒,都有裂開的跡象。”
“什麼!”
一顆心,沉入海底。
“小姐,墨公子最近很情緒化,你不在的時候他都在喝酒,奴婢也勸了,可他不聽,昨晚小姐你一夜未歸,墨公子他就在門口站了整整一天,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過,而且今早,街上多了些對小姐不好的流言,說小姐和寂將軍有私情,墨公子聽到後,也險些暈了過去。”藍豔懨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