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七後來還得到了實權,擁有實權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立威,而是把那些燒了他紅布的皇子的親人全部殺了。
真正的誅九族!
萬死不赦。
彼時,東陵七遭到諸多質疑和否定,世人都說他血腥殘暴,既然如此,那他更加血腥殘暴,把背後辱罵他嚼他舌根的人全部送上斷頭台。
東陵冥終日提心吊膽,和母妃說過這件事後,也都非常擔心。
可東陵七的報複遲遲都沒有來到,東陵冥就這樣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天又一天。
後來在學府遇見,東陵冥忍不住問東陵七為什麼不報複他,東陵七卻問,為什麼要報複他,幾年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
原來,東陵冥不會遭到東陵七的打擊完全是因為他做出的隻是對東陵七肉體上的殘忍傷害,但那幾位皇子,卻是把東陵七的精神寄托也就是那塊紅布給燒掉了。
東陵冥後怕的同時也在慶幸自己沒有參與燒紅布的行列裏。
但正因為一係列的事情,讓東陵冥由始由終都對東陵七非常懼怕。
亭子裏,涼風陣陣,茶壺裏的茶水,卻還是熱的。
東陵冥抿唇,沉默不已,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袖子,想著失去一條手臂的痛苦,再想想自己減去了三十年的壽命,便忍不住淒慘的笑了。
三十年壽命——
當初那神人跟他說,如今他隻剩下十五年可以活,男人三十而立,可他立過之後卻要獨自麵對死亡。
但他卻不後悔,從不後悔!
曾經,他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要,如今,已經有了比性命還重要的人,就算再懼怕那又如何?
“七皇叔!”東陵冥正色,認真道:“弑月是無辜之人,希望你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他知道,東陵七歡喜顏碧瞳的,兒時懵懂,但長大之後卻是忽然明白過來,因為那件的材料普天之下隻有天凰夫人顏碧瞳穿過。
但他不知道,弑月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無辜之人?”東陵七冷笑道:“又有哪個不是無辜之人?”
東陵冥一時啞口無言,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
頭一次,覺得自己無能為力,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從武力到智力,無一有用。
弑月抿了口茶,淡淡的瞥了眼東陵七,隨後道:“七皇叔,的確哪個都是無辜之人,可我們至少要臉,還有臉。”
言下之意,東陵七你不要臉,沒有臉。
東陵冥眸光微閃,苦笑,原來不用他來保護,她也可以犀利的反駁回去,渾身上下都防護成了刺蝟,別人一靠近,就會流血流淚,就算他想去保護,也會受到反噬。
這樣強勢的人,又怎會需要別人的保護?
東陵七深深的看著弑月,而後轉過身在燁火虎皮椅上坐下,他本就是冷言冷語寡淡清冷之人,弑月的伶牙俐齒他也非常了解,他根本就不是其對手,故此聰明的回到自己椅上,優雅喝茶。
弑月挑了挑眉,看著還沾著的東陵冥,淡淡道:“小王爺,坐下喝茶吧。”
東陵冥苦笑幾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