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霜坐在床邊,之前的煩悶一掃而空,也不知為什麼,來的快去打也快。之前或許別人以為自己隻是開玩笑,那可就錯了,秦霜還真想這麼做。
那個小和尚可平,在一路之上被綠竹捉弄,葉翼遙有心阻止,讓小丫頭別再胡鬧,不過看可平雖然無奈,但是卻並不生氣,所以也就不管了。而這其中也有秦霜,隻不過葉翼遙沒有發現而已,對於佛門的那一套,秦霜覺得那就是在給人套上一層又一層的枷鎖,雖然並沒有影響到自己,但是就是看不慣,再說一路之上如此無聊,若是能救這個小和尚脫離苦海,不知道哪個了然和尚下次見麵時是什麼表情。
對於了然和尚那種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欠揍表情,秦霜膩歪到了極點,上次在靈穀寺之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自己很不爽,所以助可平脫離苦海,就是想惡心一下那個自以為是的了然和尚。再說秦霜可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麼錯,看可平的樣子就知道,明顯是被壓製了本性,就像是無盡淵之中的那些殺手一樣,被洗腦了,做著明顯違反自己本心的事情,卻不自知。
秦霜討厭束縛,任何形式的束縛,在秦家之時,對江湖之上那些無拘無束的生活,秦霜就充滿了向往,但是之後的變故,讓她在更大的束縛之中生活了十一年,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生命,此時一旦脫出牢籠,放下了初時的警惕之後,秦霜的思想就像脫開了韁繩的野馬,秦霜對自己的想法極恐懼,同時也是極興奮。
恐懼什麼?因為那些想法相悖與世間的一切綱常禮法,自己這樣做或許就會遭到所有人的斥責。
而興奮什麼呢?自由,那種追求自由的感覺,破滅一切的感覺,讓秦霜有種深深陶醉在其中的感覺。
屋中一片漆黑,隻有窗前泛著一絲淡淡的月光,將背上的青木劍解下,放在床上。今晚在竹林之中追殺那些殺手,現在還真有些累了。不過就在秦霜將青木劍放在床上時,劍鞘之中的青木劍開始抖動,接著青木劍“噌”的一聲出鞘,立於秦霜麵前,劍上一股青光和一股血紅之光相互糾纏著,秦霜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木劍,伸手握住劍鞘,接著一股意念自劍上傳來。
那股意念之中表達的意思非常簡單,在握住劍柄的一瞬間,秦霜就懂了,有一點恐懼和不安,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對母親有著極強的依戀。
感受到那股恐懼和不安的情緒,秦霜將自己的意念探入青木劍之內,安撫著那股意念,青木劍漸漸安靜了下來,不過秦霜卻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手中的木劍,難道自己以後睡覺也要背著它嗎?
拿過劍鞘,將青木劍插入劍鞘之中,轉身躺在床上,把青木劍抱在懷中,雖然這樣睡很不舒服,但是秦霜還是將劍抱在懷中睡下,用手拍著劍鞘,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樣,對待懷中的青木劍。
此時秦霜有一個預感,強烈的預感,秦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感,她隻覺得將來,這柄青木劍會成為她最親密的人,
對,就是人,
因為自劍中感受到的那股意念,青木劍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雖然秦霜並沒有過孩子,但是這種感覺無法用別的語言來形容。她已經有了靈智,雖然現在隻是一股微弱的意念,但是將來會到什麼程度,誰又能說得上。
或許將來誰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但是懷中的青木劍,不管自己是善是惡,她都會永遠的陪著自己,因為那股意念來自自己,因自己而生。
睡意湧來,沒有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的威脅,秦霜很快陷入夢鄉。而此時秦霜不知道,手中劍鞘之上,那兩股經常出現的青光和血紅之光閃現,透過劍鞘相互糾纏著蔓延開來,最後爬滿秦霜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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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快點殺了他”,一個冷酷的聲音傳來,
一個長的眉清目秀,七八歲的小女孩,手中拿著一把比自己還要長一點的風刀,微微顫抖著,看著眼前倒在地上的一個男孩。
那個聲音就是在催促這個小女孩,用手中的刀殺了地上的男孩,因為這個男孩已經沒有用了,男孩的雙腿以斷,已經殘疾,那就沒有用了,或許隻剩下最後一點價值,就是給這些新來的殺手學徒練練手。這個叫小草的女孩被送來時,就被專門叮囑,資質奇佳,要著重培養,但是連個人都不敢殺,那資質再好有什麼用,這裏是訓練殺手的地方。
“快殺了他,若是再不動手,嘿嘿”,在邊上那個神色陰冷的殺手師傅,對著小草說著“嘿嘿”笑了兩聲,這兩聲冷笑好像有魔力一樣,小女孩滿臉都是無助、恐懼,轉頭在身後搜尋著,搜尋那本不存在的幫助。
在小女孩的身後,同樣都是一些七八歲,十歲左右的孩子,有的興奮,有的恐懼,有的木然,有的無措,有的幸災樂禍的看著站在前麵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目光在人群之中來回搜索,最後停在另一個女孩的臉上,臉上滿是期盼的神色,嘴唇微微蠕動,叫出了女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