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鬼使神差地,她倏地朝著嚴謹堯撲過去,伸手去扯他的衣領
本來彼此距離蠻近的,加上雲裳是警校出身,身手比一般女孩敏捷得多,她以為自己出手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想看的。
哪知,她忘了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人了
她伸出去的手,指尖還沒觸到嚴謹堯的衣領,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腕骨瞬時就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扭向身後,隻聽嘭地一聲,整個人以一種狼狽的姿勢貼在了牆上
“啊”
她痛得發出一聲慘叫。
被擒後的第一個感想就是,總統的保鏢果然不是吃素的
左手被擒住反剪在身後,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死死摁在牆上,她的臉頰也被迫緊貼著牆麵,連轉頭都變成了奢望。
電光火石間,她就由自由之身變成了階下囚。
這突然間的變故,讓鬱嶸和嚴楚斐都微微變了臉色,似是都沒料到雲裳會如此膽大包天。
“裳裳”鬱嶸失聲喊道,擔心四爺的保鏢手腳沒個輕重,傷了雲裳。
雲裳動不了,手臂痛得像是已經斷掉了一般,被摁在牆上連呼吸都變得極為不順暢,臉色漲紅,快窒息了。
她心如打鼓,這會兒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後怕不已。
她今天可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居然對總統大人動了手
還好總統的保鏢夠文明,沒有掏槍直接崩了她。
氣氛,僵到穀底。
嚴謹堯臉如玄鐵,目光冷厲似箭,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駭人的寒氣。
似是動了怒。
“四爺”鬱嶸神色凝重,連忙轉頭看向嚴謹堯,解釋道:“四爺,真是很抱歉,裳裳年輕不懂事,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如此不懂規矩都是老朽管教無方,老朽回家一定嚴加懲罰,望四爺多多見諒,多多見諒啊”
嚴謹堯瞟了鬱嶸一眼,那眼神冷得猶如三九寒冰,早已不見剛才在房間裏時的溫和客氣。
這會兒,嚴謹堯骨子裏的帝王氣息顯露無疑,以一種睥睨眾生的姿態冷眼看著雲裳,隱隱透著殺氣。
嚴楚斐微微擰眉,發現最近四叔的心思他是越來猜不透了,因為猜不透,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
自古以來,在權力頂峰的人,心思都特別難猜,你就算聰慧過人猜中了,也不能隨意說出來,否則將災禍纏身。
嚴謹堯沒有理會鬱嶸,而是徑直走到雲裳的身邊,冷冷看著她被擠在牆上已有些變形的臉,“你剛才想幹什麼”
“有有蚊子”雲裳哪敢說實話,隻能硬著頭皮瞎掰。
她呼吸不暢,致使她口齒不清。。
嚴謹堯挑眉,“什麼”
“蚊蚊子”
沒人聽得清楚她在說什麼。
嚴謹堯看了眼保鏢,保鏢鬆開了雲裳。
雖然得以自由,但雲裳整個人還是保持著貼在牆上的姿勢,渾身好痛,她不敢動作太大,隻能一點一點地慢慢活動筋骨。
她痛得齜牙咧齒,手臂無力地垂著,感覺自己半個肩膀都脫臼了似的,冷汗淋漓。
好一會兒,她才從牆壁上緩緩轉身,右手抓著被保鏢粗暴對待過的左肩,手臂輕輕轉動,手指慢慢伸展
還好,沒斷。
“再說一遍有什麼”嚴謹堯冷颼颼的聲音極具威懾力地響在空氣中。
謊已經開了個頭,她隻得硬著頭皮撒下去,扯著嘴角怯怯地說:“我我我看見有個蚊子我以為它它要咬您”
“我看起來很傻”嚴謹堯冷笑,微微眯眼,眼底的寒光比剛才更甚,危險十足。
“”
嚴謹堯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背脊發寒。
戲耍總統,這是活膩了麼
雲裳是真的覺得害怕了,深知在這個世界上,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眼前這個男人。
蚊子的謊話肯定是不能再編下去了,牙一咬,心一橫,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豁出去般快速說道:“我想看看四爺您脖子裏戴的是什麼”
語速非常快。
不過好像大家都聽明白了,因為鬱嶸和嚴楚斐都默默轉頭看向嚴謹堯的領口處
嚴謹堯微不可見地擰了下眉,看著她的目光更加犀利,那副諱莫如深的模樣,沒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麼
感覺到嚴謹堯的目光一直鎖在自己身上,雲裳頭皮發麻,卻又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的表情,緊張得手心冒汗。
就在她緊張得快要心髒病發作時,嚴謹堯終於開口了。
“為什麼想看”嚴謹堯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雲裳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可當迎上他冷厲的眼神時,又嚇得立刻低下頭去,幾不可聞地小聲呐呐:“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哦”嚴謹堯挑眉,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繃壓抑的氣息,四周一片靜謐。
過了半晌,嚴謹堯盯著雲裳,一邊抬手解扣,一邊冷冷命令,“抬起頭來”
雲裳不知道抬頭要幹嗎,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努力壓製著心裏的忐忑和慌亂,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抬起眼瞼
當她的視線移上來,正好看到嚴謹堯解開了一顆扣子,從脖子裏扯出了一塊
玉佩
上好的千年血玉,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龍嘴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