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蓁是怎麼知道她和太爺爺的真實關係的”
那一晚,在太爺爺講的故事裏,隻說了二爺爺和二、奶奶雙雙溺水而亡,而那時的鬱蓁隻有幾歲而已,是不可能會懂得其中隱情的。
那麼,後來又是誰告訴了鬱蓁,她和太爺爺的真實身份的呢
雲裳雙臂環胸,優雅而高傲地冷睨著跪在茶幾邊上瑟瑟發抖的冬嫂,目光陰冷,犀利無比。
“是是我”冬嫂低著頭,無措地絞著雙手,畏怯地呐呐。
雲裳蹙眉,“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那個人告訴你的”
“嗯”冬嫂怯怯點頭。
其實,最初的時候,“他”也不能確定鬱蓁到底是不是老祖宗的女兒,是“他”讓她試探一下鬱蓁,進而找出真正答案。
所以在接到“他”的命令之後,她就收買了兩個年紀大的老傭人,讓那兩個傭人躲在暗處假裝聊到當年鬱蓁父母跳江自殺的事,讓剛好成年的鬱蓁經過聽到傭人說的那些八卦
果然,成功勾起了鬱蓁的疑心。
然後鬱蓁就找機會取得了老祖宗的血液,偷偷去做了親子鑒定
當鬱蓁得知自己和老祖宗是父女關係後,性格就變得更為乖張,以此醜聞要挾老祖宗,在鬱家和嶸嵐橫行霸道。
“大少奶奶,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您放過我女兒一家吧,求求您了”冬嫂心係女兒安危,急得對雲裳磕頭求饒。
卑微可憐的模樣與往日的目中無人大相徑庭。
雲裳扯了扯唇角,溢出一抹無聲的冷笑,故作漫不經心地抿了抿唇,慵懶而優雅地緩緩說道:“你放心,我雖然不算善良,但也不至於傷害無辜的人。當然,前提是你必須得乖乖聽我的話”
“我聽我聽,我一定聽大少奶奶您想讓我做什麼您盡管說,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冬嫂點頭如搗蒜,連連答應。
雲裳冷冷瞥了冬嫂一眼,然後優雅起身,拿起茶幾上的孕婦手冊,姿態倨傲地朝著樓上徑直而去。
琇嫂亦步亦趨地跟隨在雲裳的身後。
偌大的客廳裏,剩下狼狽跪坐在地上的冬嫂,害怕恐慌得半天都站不起來
晚餐的時候,琇嫂忙前忙後地布菜,冬嫂卻站在一旁,時不時地看一眼坐在首席的鬱嶸,糾結地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此反複了幾次之後,鬱嶸一邊垂著眼瞼喝湯,一邊淡淡開口,“冬嫂,你想說什麼”
“那個”冬嫂的目光閃爍不定,低著頭磕磕巴巴地呐呐,“老祖宗,我我我想”
“想說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鬱嶸放下湯碗,微微皺著眉頭看了冬嫂一眼。
冬嫂隻得硬著頭皮說:“我最近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想辭工”
正從琇嫂手裏接過湯碗的雲裳冷颼颼地瞟了冬嫂一眼。
感覺到雲裳的眼神投射在自己身上,冬嫂心髒一顫,臉色不受控製地微微泛白。
“辭工”不待鬱嶸說話,雲裳就搶先開了口,溫柔的聲音飽含著關切和困惑,“冬嫂,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工啊你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你的工作我不是已經讓琇嫂分擔大半了麼,你工作清閑了怎麼反倒想辭工了呢”
“我”冬嫂目露驚慌地匆匆看了雲裳一眼,手心滲出冷汗。
自己罪行敗露,還呆在鬱家隻會時刻都提心吊膽,所以她想試試,看能不能先離開鬱家
“還是說你在不滿我把廚房交給琇嫂”雲裳勾唇,笑意漸冷,故作不解地問。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那個意思”冬嫂惶恐,忙不迭地猛搖頭。
“那冬嫂你是覺得自己身體不好沒做好分內的工作不好意思領這份薪水”
“嗯。”冬嫂沉默了幾秒,才特別憋屈地承認。
鬱嶸和鬱淩恒沉默用餐,不動聲色地看著雲裳和冬嫂的互動,均沒有插話。
“冬嫂啊,你在鬱家幫傭幾十年,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的,就憑你伺候了太爺爺幾十年這一點,哪怕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你領這份薪水也是受之無愧的。”雲裳低頭喝了口湯,然後又慢悠悠地繼續說:“年紀大了,有點小病小痛的很正常,我們能理解的,所以你就別有什麼心理負擔了,也別想什麼辭工不辭工的,身體不舒服就回房歇著吧,等你好了,我就讓琇嫂把屬於你的工作還給你,管家之位啊還是你的”
雲裳的語氣聽著很溫和,實則透著不容忽視的霸道氣勢,清楚地拒絕了冬嫂想要辭工的請求。
“謝謝大少奶奶。”冬嫂知道自己走不掉了,聲音低沉無力,低著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雖然早就有心裏準備,可意識到自己或許會為過去的貪心而付出慘重的代價時,冬嫂的內心還是非常恐慌的
“嗯,回屋去歇著吧”雲裳揮了下手,淡淡道。
目光淡漠地看著冬嫂沮喪地走出餐廳,雲裳眼底劃過一絲冷笑。收回視線,隨意轉眸,當看到太爺爺正夾起一塊鹹排骨時,她想也沒想就抓起筷子去打掉太爺爺夾著的鹹排骨。
“太爺爺,這個您不能吃”她急喊。
一時情急,她都顧不得這樣的行為有多麼的不禮貌。
鬱嶸和鬱淩恒默默地看著她。
“琇嫂”雲裳朝著廚房的方向喊。
正在廚房裏忙活的琇嫂連忙跑出來,“大少奶奶,你叫我啊”
“我不是叫你少放鹽嗎你怎麼還做鹹排骨”雲裳皺眉不悅。
琇嫂嘴角抽了兩下,“呃我是覺得你跟大少爺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