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啊”
他將她一把揮開,她猝不及防,直接被他揮得摔倒在地。
嚴甯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蹙著黛眉,暗暗齜牙。
看來,她這屁股,遲早要被他摔開花。
在看到嚴甯往後倒的那瞬,霍冬心裏是後悔的,正想出手挽救,卻為時已晚,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在地上。
他後悔不是因為心疼她,而是不該對女人動手
突然,遠處又開始響起腳步聲,還有左少的咆哮怒罵
腳步聲,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很顯然,是剛才她摔倒時的慘叫聲,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霍冬眉頭一擰,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嚴甯,那不耐的眼神好似在說“你還不起來跑是想被抓去先、殲、後殺是不是”
“我腳崴了”嚴甯癟著嘴委屈地說,小手還配合地揉著自己的腳踝。
霍冬暗暗磨牙。
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微微紅著眼,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說:“他們追來了,我腳疼,真的走不了了,你快走吧,別管我了”
她可憐巴巴地叫他別管她了
嗬她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機婊吧
明知道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丟下她,還假惺惺地叫他自己走他若真走了,還配做一個男人麼還配做一名軍人麼
先不論她是四爺的侄女,也不說他和六少關係匪淺,就單憑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就不可能丟下她不管。
即便他真的非常討厭她
牙根一咬,霍冬二話沒說,闊步到她麵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用力一扯,她立馬就金雞獨立地站了起來。
然後他在她麵前往下一蹲,長臂往後一撈
轉瞬間,她就趴在了他的背上,被他馱了起來。
然後就是一陣疾跑。
他身強體壯,手長腿長,加上常年接受特訓,體力不是一般的好,所以背著她就跟背著根羽毛似的,輕鬆得很。
他跑得很快,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會被他顛簸下去,便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與他腦袋挨著腦袋。
做著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他的氣息卻絲毫不亂,反倒是她,因為與他太過靠近而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心跳和呼吸都忍不住亂了節拍。
即便身後有凶殘的追兵,但趴在他的背上,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他給她的安全感,甚至比哥哥給她的還要濃烈深厚
嚴甯聽不出霍冬的氣息有何異樣,可霍冬自己知道,他的呼吸並不正常。
稍稍亂了那麼一點點。
因為在奔跑中,她把臉埋在了他的頸窩,她的呼吸就噴薄在他的脖子上,帶出一片酥麻
還有,奔跑時帶來的顛簸,讓他清晰地感覺到她那兩團有彈性的柔軟正一下一下地擠壓著他的背
霍冬暗暗咬緊牙根,搞不懂自己現在的思想怎麼越來越不純潔了。
努力忽視身體裏的那股異樣,他健步如飛,隻能用快速奔跑來分散心裏那陌生得讓他忍不住有一絲絲恐慌的感覺
跑出黑漆漆的巷子,再爬了幾十層階梯,然後再穿過一個十字路口,最後他們終於成功甩掉了追趕他們的那幫人。
直到確定安全了,霍冬歇了口氣,然後背著嚴甯走向路邊,準備伸手攔車。
嚴甯老老實實地趴在霍冬的背上,心裏莫名就泛起一絲甜蜜,突然就有種“如果他能一直這樣背著她該多好啊”的感慨
正享受著呢,突然見他要攔計程車,她連忙哇哇大叫:“不坐計程車,我不坐計程車,我會暈車。”
她在他背上不依扭動,又是踢腿又是拍他的肩,極力反對。
霍冬臉色陰沉,覺得她是在裝怪,歪頭微微眯眼,用眼角餘光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不會開車”
“開車跟坐車是兩碼事兒好麼。而且自己的車跟計程車有很大區別的,自己車裏不臭,可計程車很臭”她嘟嘴解釋。
她說的臭是指燃油的氣味,計程車上的燃油氣味特別重。
而霍冬卻認為她是嫌棄計程車太低廉
“有病得治”他冷冷譏諷。
“啊”她一怔,眨了眨眼,無辜癟嘴,“我我沒病啊。”
他冷嗤,“你這公主病都快病入膏肓了”
呃
他不願意再背她,鬆開手往下蹲,要將她放下來,嘴裏沒好氣地說道:“不願坐計程車那就自己下來走”
“不要不要,我腳疼,我走不了”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雙腿則夾著他的腰,嚷著叫著就是不肯從他背上下去。
三三兩兩的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時均向他們投以注視,那些異樣的目光裏,有好奇的,有鄙視的,有豔羨的
霍冬滿臉黑線。
“我數三聲,你再不下來我就把你扔了”他忍無可忍,咬著牙根惡狠狠地威脅。
她癟嘴,雙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在他耳畔楚楚可憐地說:“你多背我一會兒吧”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快要聽不見,透著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憂傷
霍冬覺得自己應該直接把她扔了,不必跟她廢話,可當她飽含哀求的聲音飄進耳朵裏,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口硬心軟的男人。
見他有所動容,她連忙在他背上輕輕扭,撒嬌乞求,“求你了,霍冬,都沒人背過我,你就多背我一會兒吧”
她說,求你了,霍冬
她說,都沒人背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