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甯唇角一勾,冷冷一笑,道:“那你還是別接受了吧”
“你什麼意思”左鴻飛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她會拒絕。
“那男的我不認識,所以你的要求我辦不到你也不用勉為其難接受我的歉意,你想咋樣就咋樣吧悉聽尊便”嚴甯一邊懶懶輕吐,一邊轉動著手腕,再次試圖從他手裏掙脫。
可她越動,他就越是反射性地攥緊五指將她的手腕緊緊扼住。
她狠狠蹙眉,腕骨被他抓得很疼。
“嚴甯你別以為你哥今天也來了就可以這麼囂張”見她油鹽不進,左鴻飛怒不可遏,陰冷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和警告。
聞言,嚴甯失笑地搖了搖頭,傲慢又不屑地睨著左鴻飛,說:“左鴻飛,就算我哥沒來我也可以這麼囂張好嗎”
都別惹她,她若真不高興了,天皇老子都沒用
她時常覺得,自己就是活膩了的那種人
誰敢把她逼急了,她就敢跟誰拚命
“你”左鴻飛氣得臉青麵黑,幾乎咬碎一口牙齒。
正在這時,嚴甯的眼角餘光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空中花園的入口
雙眸一眯,眼底快速地劃過一抹狡黠的寒光,身影進入在那抹高大進入花園的那瞬,她倏地將左鴻飛抓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往自己的胸前拉去
不鬆手是嗎
有種就一直別鬆
“啊左少你放開我,啊你幹什麼左鴻飛你啊,不要”
在將左鴻飛的手拉向自己的同時,嚴甯放聲尖叫。
充滿恐慌和求饒的尖叫聲,淒厲又無助,突兀地打破了這個安靜美好的夜晚。
左鴻飛懵了。
在感覺到嚴甯的異常時,他下意識的想鬆手,可更快的,卻是被她先一步反抓住他的手往她胸口上摁去
她還順勢用力將他扯向自己。
他一愣,忘了反應,直接被她扯得穩不住身體,整個人竟直直朝她“撲”過去。
嚴甯身後是一張長椅,他將她“撲”在椅子上,手,毫無意外地摁在了她的
左鴻飛他頭皮一麻,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連忙撤手想起身,可突然
嗤地一聲。
布料破碎的聲音灌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嚴甯的裙子肩帶被扯斷了。
事出突然,他竟分不清,是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肩帶,還是
左鴻飛還來不及揣測,就突聞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有力的腳步聲,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他的後領就被人一把死死攥住
呯
他被人拎住後領提起來,緊接著一記狠厲的拳頭就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
被擊中的臉頰頓時一片麻木,左鴻飛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他甚至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暈頭轉向的當口隻看見有拳頭如同雨點般朝自己招呼過來
嚴楚斐臉如玄鐵,雙目猩紅,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駭人的戾氣,陰森凶狠得如同再世修羅。
將左鴻飛三兩下就掀翻在地,嚴楚斐出手極狠,可謂是拳拳到肉招招斃命。
很快,左鴻飛的臉上就掛了彩,眼角和嘴角都溢出了血絲。
他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唯有本能地護住自己的頭卷縮著身體,盡可能地將傷害降到最低。
嚴甯雙眼通紅臉色蒼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緊緊抓著斷裂的肩帶往上提,遮住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肌膚,怯怯地看著眼前的“打鬥”,整個人瑟瑟發抖。
淒楚可憐的樣子我見猶憐。
“住手”
突然,一道冷厲的怒喝乍然響起。
聽到花園裏的打鬥聲,宴廳裏的人都一窩蜂地湧了出來。
最先聞訊而來的,是貝宗雲一家子。
喊住手的,正是貝宗雲。
貝宗雲是左鴻飛的舅舅,貝宗雲就左鴻飛這一個外甥,心裏是比較重視的,此刻見外甥被自己太太與前夫的兒子揍得如此慘烈,整個人都快氣炸了。
眼見外甥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貝宗雲連忙出聲喝止。
礙於此刻是公眾場合,又忌諱嚴楚斐的身份,所以即便貝宗雲怒火中燒,卻也隻能喝止,並不好在眾目睽睽下發火譴責嚴楚斐或維護自己外甥。
嚴家兄妹他一直看不順眼,嚴楚斐竟然還敢傷他唯一的外甥,貝宗雲表示非常生氣。
貝宗雲也是位高權重之人,言行舉止向來極有威嚴,往常隻要他一句話,沒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就算當今總統嚴謹堯,凡事也得給他三分薄麵。
可現在他那麼響亮的一聲“住手”喊出去,嚴楚斐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不止沒停手,反而對左鴻飛拳打腳踢,揍得更是起勁兒了。
左鴻飛扛不住了,忍不住淒慘地哀叫起來。
貝宗雲的臉色陰沉到無以複加。
羅婉月瞟了眼貝宗雲,目光觸及丈夫的臉,頓時嚇得狠狠一顫,忙不迭地朝著打紅了眼的嚴楚斐跑去。
“楚斐你住手,你別打了,楚斐”羅婉月顧不得危險,衝過去緊緊抓住嚴楚斐還想往左鴻飛臉上揮去的手,尖細著聲音喊著叫著。
嚴楚斐不聽,用力甩開羅婉月的手,揮拳就繼續揍,有種非要把左鴻飛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架勢。
“楚斐,求你了,快住手”羅婉月急得不行,撲上去緊緊抱住兒子的腰,眼淚汪汪地哀求,“楚斐啊,媽求你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