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甯連忙回神,朝著喊她的男子小跑過去。
“請問什麼事”
“去燒壺開水,然後送到那個帳篷來”
嚴甯還沒問完,就被中年男子阻斷,那口氣,老大老大的。
男子先是指了下遠處的帳篷,接著將拎在手裏的水壺遞到了她的麵前。
遠處的帳篷,正是霍冬和遲勳要進入的那一個。
“好的。”
嚴甯接過水壺,一點也不介意男子那種頤指氣使的態度,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好。
這種時候,她不會耍脾氣。
她是來幫忙的,不是來添亂的。
所以她既不會因為中年男子的語氣不好而拒絕去燒水,也不會因為霍冬在那個帳篷裏就避而不去。
一旁的薑小勇,性格耿直,見到中年男子那副指使人的樣子心裏就特別不爽,很想對那男子吼一聲“遲指揮長的女盆友你也敢使喚你是想死了麼”
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因為他想起前一刻嚴甯是如何對待他家冬子哥的。
欺負他家冬子哥的女人,他才不幫
嚴甯拿著水壺就走了。
薑小勇對著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心裏默默腹誹了一句“紅顏禍水”
將要害得他家冬子哥和勳哥反目成仇的女人,不是禍水是什麼
本來見她長得漂亮,蠻喜歡她的,現在
哼不喜歡了
“薑小勇”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洪亮幹脆的呼喊。
“誒冬子哥你叫我啊”薑小勇立馬應答,朝著站在帳篷前的霍冬跑去。
霍冬食指微微彎曲,向上前來的薑小勇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去。
薑小勇立馬把腦袋伸過去。
霍冬在薑小勇的耳朵上嘀咕了一句。
“啊”
聽完之後,薑小勇苦著臉慘兮兮地看著他用生命在崇拜的老大。
“快去”霍冬濃眉一擰,威嚴十足地低喝道。
“知道了”薑小勇哀怨地撇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嚴甯剛才離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薑小勇心裏無限怨念,他累了一天一夜,這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會兒,竟然還要受命去暗中保護老大的暗戀對象
他的命咋就這麼苦啊
這冬子哥也真是的,人家勳哥對女朋友都沒有像他這麼緊張,都沒有派人暗中保護,他這暗戀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啊
他這樣下去,早晚得露餡,到時候被冠上一個“肖想弟妹”的罪名可咋辦啊
薑小勇憂心忡忡。
看到薑小勇離去,霍冬這才放心,轉身撩開帳篷簾子,進去。
帳篷裏有六七個人,正圍著地形圖商討著營救方案。
“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霍冬剛一進入,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朝他看去。
其中一人看到他的肩章,立馬就厲聲嗬斥。
霍冬沒動。
“我”遲勳幹脆果斷地吐出一個字,冷冷瞥了眼出言不遜的那人。
那人愣了愣,呆呆地看著麵罩寒霜的遲勳,“啊什、什麼”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我讓他進來幫我的李s長你有意見”遲勳微微歪著頭冷睨著李s長,向來溫和的目光,隱隱染上一抹怒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就罷了,還妄想幹涉他的決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嗎
“嗬嗬不是不是,我怎麼會意見呢,我隻是”李s長被遲勳冷厲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發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尷尬訕笑,又瞟了眼霍冬,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遲勳冷笑更甚。
“我隻是覺得咱們在商量大事,他還不夠資格參加我們這樣的會議”
“救人還要講資格誰給李s長灌輸的這種思想”
“”
李s長話音未落,就被遲勳冷冷搶斷,直接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加上是被一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後輩嗬斥,頓時有種顏麵掃地的感覺,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遲勳懶得理他,直接對霍冬招手,“冬子,你過來看看”
霍冬麵無表情,誰也不看,沉默不語地走到遲勳身邊。
帳篷裏的另外幾個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官,此刻麵對遲勳的強勢心裏多少有些不滿。
可再不滿也隻能憋在心裏,一是自己沒能力指揮救援現場,也擔不起任何失誤的風險,二是這空降的指揮官不明來曆,不敢貿然得罪,所以大家隻能保持沉默,繼續當個擺設。
“我們想要進村,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條在南側,一條在北側。”遲勳指著地形圖對霍冬說:“南側是捷徑,如果能進的話可以節省很多時間,而北側這條路相對來說比南側那條路更安全一點,但估計要浪費很多時間”
霍冬看了看地形圖,沉默半晌,說:“兩條都不安全。”
北側的路看起來比南側好走,可在這惡劣的天氣和餘震的威脅中,實則比南側的路更危險。
“那你的意思是”遲勳看著霍冬。
霍冬淡淡吐字,“時間就是生命”
兩條路都有危險,而救援刻不容緩,如此一來,自然得選南側那條路。
“我聽你的”遲勳點頭,一掌重重拍在霍冬的肩上,下了最終決定,“走南側”
“我不同意”
遲勳話落,剛才那位李s長立馬出聲反對。
霍冬和遲勳不約而同地轉眸,均極盡淡漠地看著李s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