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他雙手緊緊捧住她的臉,狠狠吻上她的唇
“唔”
嚴甯震驚,狠狠瞪他,本能地撐著他的胸膛奮力推拒。
霍冬身上有傷,被她推得像是骨頭快要斷掉了一般劇痛,額頭很快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可即便快痛死了,他還是緊緊扣著她,吻得不管不顧
他幾乎是凶狠地碾壓著她的唇,不給她絲毫閃躲的機會。
仿佛一鬆開,他就再也抓不住她了,所以,他怎敢放手
“霍你唔”
嚴甯又驚又怒,想出聲警告,可剛一開口,就被他乘虛而入
他的舌,胡攪蠻纏,肆意妄為
嚴甯想反抗,可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根本憾動不了他一絲一毫。
而她越是不配合,他就越是凶狠,不一會兒,她的舌根就被他口允得又疼又麻,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甚至連呼吸,都快要被他奪走了。
她那點掙紮在他麵前根本就不堪一擊,沒兩下,她就推不動了。
累到筋疲力盡,她索性不掙紮了,就冷冷地看著他癡狂的模樣,眼底沒有絲毫溫度。
感覺到她的安靜,霍冬丟失的理智也慢慢回籠,吻,亦不再如剛才那般凶狠,變得溫柔了許多。
嚴甯從始至終都睜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不管他如何賣力的想勾起曾經的回憶,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她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噙著一抹譏諷的冷笑,冷眼看著他一個人瘋狂,一個人沉淪在這個睽別已久的吻裏
霍冬並不敢奢望能得到小女人的回應,隻是看著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心,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
疼
很疼
時至今日,他悔不當初。
後悔在她最愛他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她。
他知道,隻怕自己窮其一生,也休想再得到她曾給予他的那種純粹的愛了
她永遠都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愛他了
更或者,她根本就不會再愛他了
在嚴甯冷酷又殘忍的目光中,霍冬滿腔的情意,漸漸被凍結。
一個人的吻,終於進行不下去了
他結束了吻,不敢看她冷漠無情的眼,直接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裏
。
“嚴甯,不管你討厭我也好,怨恨我也罷,這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他沉悶出聲,充滿痛楚的聲音字字堅定。
以前他沒有勇氣爭取,是他顧慮太多,是他懦弱無能,在把她傷到體無完膚的過程中,他漸漸發現了原來自己已在不知不覺中非她不可。
尤其是在知道她患癌的噩耗後,他幡然醒悟,才明白沒有什麼是比“在一起”更重要
所以現在,不到最後一刻,他決不放棄
不放手
嚴甯勾唇淺笑,悠然輕吐,“那是你的事兒,你高興就好。”
她說,你高興就好
充滿嘲諷的一句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他的一切決定都與她無關。
他愛也好,不愛也好,他放棄也好,不放棄也好,統統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她終究還是把他鄙棄在她的心門之外
他最怕的,莫過於此。
心口開裂,霍冬痛得屏住呼吸,唇角的苦笑蔓延開來。他貼近她的唇,在她唇上悲涼歎息,“嚴甯,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真的那麼不想看到我,那你殺了我吧,我死了,就不會纏著你了”
對她,他已別無他法,估計也隻有死了,才能做到真正的放手。
“殺你然後搭上我自己嗬嗬我有那麼傻麼”她卻笑了,笑得雲淡風輕又殘忍無情,“霍冬,你是死是活跟我都沒多大關係不是沒有絲毫關係我還有大好的人生呢,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葬送自己的下半生,你說呢”
不相幹的人
比起“仇人”,“不相幹”三個字更讓他不能接受。
然而這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她接下來的這句
“不過詛咒好像不犯法對吧那等我回去後,每天三炷香祈求老天讓你不得好死,你看這樣成嗎”
她笑靨如花,用最甜的聲音,說著最毒的狠話。
霍冬臉白如紙,如被萬箭穿心。
“成”他閉上眼,笑著點頭,在她唇上顫聲低喃,“你高興就好”
嗯,嚴甯,隻要你開心,我不得好死又何妨
說完,他放開她,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男人僵硬的背影,透著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以及深深的落寞和孤寂
呯
門被關上,一室寂靜。
嚴甯坐在牀上,一邊暗暗咬著牙根,一邊用手背狠狠擦拭著紅唇,試圖擦掉他殘留在唇上的氣息。
霍冬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雙手撐在洗手池的台麵上,低著頭,笑得苦澀又悲涼。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對她的傷害
難道真的唯有一死,才能消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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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
嚴甯一覺醒來,已是上午十點。
房內隻她一人,霍冬已不見蹤影。
她翻身而起,換衣洗漱。
十分鍾後,嚴甯拎上行李袋,下樓。
小旅館外,霍冬坐在車裏,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薑小勇一身特種兵裝扮,背上背著厚重的裝備,蹲在車頭,像個無限怨念的孩子,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