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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想見你”
魏可此話一出,本是和諧的氣氛頓時就變了。
嚴甯唇角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僵住,直至完全隱沒。
她沒說話,微微蹙著眉頭看著魏可,心裏在猶豫要不要起身走人
“你可以拒絕”
然而她想走的念頭剛起,就聽見魏可又接著說道。
嚴甯還是沉默。
魏可看著嚴甯,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心想著如果發現她有任何不開心的跡象,她就終止這個話題。
但嚴甯神色平靜,臉上並無不快之色。
見嚴甯沒有明顯的抵觸,魏可微微側身,優雅又帥氣地翹起二郎腿,然後才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前幾天你媽媽找了我,她跟我說你們母女關係鬧得很不愉快,她想彌補一直以來對你的虧欠,她還說她想親自跟你道歉可是你不願意見她,所以她希望我能幫個忙。”
“不愉快虧欠道歉”嚴甯微挑眉尾,語速緩慢地念著幾個關鍵詞,唇角輕勾,冷笑蔓延,“嫂嫂你確定這些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嚴甯不信。
當然,她並不是懷疑魏可說謊,而是質疑羅婉月的真誠。
羅婉月厭惡她厭惡了二十幾年,可從來不曾見過其有絲毫悔意,怎麼突然就覺得虧欠她了
曾經被傷得太深,她真的沒辦法再相信。
她曾給過羅婉月無數次機會,可換來的隻是一次比一次更殘忍的傷害。
不愉快
嗬嗬
她和羅婉月之間那些往事,豈是“不愉快”三個字就能簡單概括的
聽到魏可說“你媽媽”以及“母女”這些字眼,嚴甯沒有糾正,因為懶得把過去那些事再翻出來說。
她對羅婉月已經完全失望了,再也沒有任何期待,所以以前的事,能不提就不提。
她沒有刻意報複羅婉月,是因為她不想自己也變得像她那樣泯滅人性,畢竟,羅婉月給了她生命
但她能做到的,也就僅僅是不報複。
就當彼此是陌生人吧,此後再無牽連,再無瓜葛。
老死不相往來
這就是嚴甯對羅婉月的態度
魏可點頭,“我確定”
那些話是她親耳所聽,她並未添油加醋,每一個字都是羅婉月親口對她說的。
嚴甯輕挑眉尾,覺得不可思議。
魏可用咖啡勺輕輕攪了攪然後咖啡,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抿了抿唇,又道:“小七,我不知道你們母女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但我想血濃於水,如果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好歹母女一場,還是應該給彼此一個機會的,你覺得呢”
聽著魏可中肯的勸導,嚴甯微垂眼瞼看著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淡淡一笑,“嫂嫂你不懂的,這世上並不是每一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都值得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機會。
”
“我同意”魏可點頭,“所以我並沒有向她打包票我一定能說服你見她,我隻是說我盡量試一試。”
嚴甯看著魏可。
心裏那點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她以為魏可已經自作主張地答應了羅婉月,可原來還沒有。
本來嚴甯在聽到魏可說“你媽媽想見你”的那瞬,心裏對嫂嫂的好印象就頓時折半,但現在聽嫂嫂如此一說,心裏舒服多了。
魏可放下咖啡,與嚴甯對視,“如果這個話題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鄭重道歉小七你就當嫂嫂剛才什麼都沒說,好嗎”
“其實倒也算不上什麼困擾”嚴甯扯了扯嘴角,無所謂地低聲說道。
與羅婉月的母女緣分,她是真的看開了,所以不會再為這件事傷心難過了。
既然無所謂,自然就沒什麼好困擾的。
“其實我知道我參與你們母女之間的事會顯得很唐突,可是我跟你哥已經結婚,你們的媽媽就是我的婆婆,雖說我與她沒什麼交集,但她對我來說終究是一個長輩。長輩聲淚俱下的開口求我,我真的沒辦法一口回絕。”魏可解釋道,表示自己也是迫於無奈。
“聲淚俱下”嚴甯蹙眉,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對”魏可點頭。
嚴甯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扯了扯,溢出一抹無聲的冷笑。
羅婉月會聲淚俱下的哀求別人隻為見她一麵
嚴甯想象著那個畫麵,怎麼就覺得瘮得慌呢
當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世上也是有很多壞人最後都改邪歸正了的,隻是羅婉月
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此刻就在會所外麵,但我並沒告訴她你在這裏,如果你不想見她,那我現在就出去告訴她,她求我的事我愛莫能助”魏可目光銳利地看著嚴甯,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所以小七,現在決定權在你手裏,見或不見,你說了算”
魏可想,如果嚴甯不樂意,她今天是肯定不會讓她們母女見麵的。
她本是好意,所以不想好事沒辦成還惹得一身腥,萬一出個什麼變故,嚴楚斐那個護妹狂魔到時隻怕得生吞了她。
她插手這件事又得不到一點好處,可不想背什麼黑鍋
所以,她一再的詢問嚴甯的意見。
嚴甯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潤了潤喉,淡淡吐字,“那就見吧。”
“確定”魏可微挑眉尾。
“你是我嫂嫂,你的麵子我得給”嚴甯落落大方地笑了笑,半真半假地戲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