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著走著,突然手臂被人抓住且順勢一拽,猝不及防之下她整個人順著力道傾倒下去。
啊
身體傾斜,她嚇得張口欲叫,可聲音還沒發出來,她的臉就撞在了一個堅硬似鐵的胸膛上。
鼻尖受創,痛得她已到嘴邊的尖叫被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歐晴頭暈目眩,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倒進一個男人的懷裏的
沒錯
就是一個男人的懷裏。
畢竟女人的胸膛是不會這麼硬的
意識到自己倒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歐晴大驚,連忙捂住鼻子狠狠抬頭,“你”
她對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
惱火的質問戛然而止,歐晴瞠大雙眼,像見了鬼一般瞪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是他
不是說好了安安靜靜做彼此的陌生人嗎怎麼又遇上他了
還有他拽她幹嗎
他跟人打招呼的方式能別這麼特別嗎
嚴謹堯好整以暇地趴在自己懷裏震驚得目瞪口呆的小女人,沒有說話,等她自己回神。
歐晴足足愣了一分鍾,大腦才開始重新運轉。
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心如小鹿亂撞,她連忙移開視線不敢再與他對視。
眸光隨意流轉,她卻看到他的對麵坐著一個女人
歐晴霍地從嚴謹堯的懷裏彈起來,整個人瞬間僵硬,雙手疊在腿上,正襟危坐地看著對麵美麗優雅的年輕女子。
女子長得非常漂亮,又高挑又時尚,一看就是那種有著良好家世和教養的千金小姐或者名門淑女。
歐晴整個人都不好了。
哎呀媽呀
他在跟人約會呢,這個漂亮姑娘肯定是他的女朋友吧或者妻子
反正關係肯定不一般
因為對麵女子看她的眼神
充滿了敵意。
她竟然當著他女友或者妻子的麵就這樣大刺刺地撲進他的懷裏,也難怪別人對她不友善了。
換位思考如果她的男朋友被別的女人這樣占了便宜,她也會很不高興的好伐。
咦好像有哪裏不對
啊呸呸呸
不對
不是她要撲進他懷裏的,而是他把她拽進他懷裏的
歐晴表麵呆呆的,心理活動卻異常豐富。
本來吃飯吃得好好的,突然看到嚴謹堯把一個女孩拽進了懷裏,尤雅的大腦也是懵的。
她所認識的嚴謹堯,有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也有超越年齡的冷靜和成熟,他們幾乎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然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輕浮隨便的一麵。
尤雅深知嚴謹堯的人格魅力,也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肯定不缺女人。畢竟驕傲如她都深深愛上了他,更何況外麵那些妖豔踐貨了。
她妒忌那些被他寵幸過的女人,但也僅僅隻是妒忌而已。
她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自降身價去與那些庸脂俗粉一較高低。
因為根本不用比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不管他身邊會出現多少女人,都不過是過往雲煙,隻有她尤雅才是最後的人生贏家
因為,她是嚴家欽定的太子妃
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訂婚,但她是嚴家未來的四少奶奶已是不爭的事實,整個帝都的名流圈裏,無人不知。
嗯,他遲早會屬於她
既然他們終究會成為夫妻,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對她來說自然就毫無威脅力,以他的身份地位逢場作戲在所難免,玩玩兒罷了,她又何必在意
歐晴和尤雅大眼瞪小眼,各自都在默默打量對方。
尤雅是在評估歐晴對自己有沒有威脅。
而歐晴隻是純粹的好奇加豔羨。
看著漂亮得像公主的尤雅,歐晴有點自慚形穢,覺得自己可能窮其一生都無法如她這般光彩照人又魅力四射。
歐晴想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會深深愛上眼前的女子,為她上山入海肝腦塗地都在所不惜。
因為她實在太美了
尤雅在乍然看清歐晴容貌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跳,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眼前的女孩太幹淨了,乖巧靈動,非常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尤其像嚴謹堯這種有著嚴重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不過
就算這個女孩能勾住嚴謹堯的心也沒用,嚴家是不會選擇這樣一個與廢物無異的媳婦。
如此一想,尤雅放下心來。
“怎麼才來”
正在歐晴目不轉睛地盯著尤雅看的時候,身邊突然響起男人慵懶的聲音。
“”歐晴轉眸看著嚴謹堯。
“問你話,怎麼才來”嚴謹堯微微擰眉,似是有些不快。
“堵車。”麵對他略顯嚴厲的質問,歐晴嘴角抽了抽,遲疑又小心地呐呐。
她很怕自己回答錯誤,所以都是看他臉色行事,說了一個“堵”字見他神色如常,她才敢放心大膽的吐出“車”字。
歐晴的腦子很奇怪,有時候容易糊塗,有時候又特別通透。
看了看對麵的尤雅,她突然有種“他在相親而他不喜歡對麵的姑娘所以要找她假扮女友”的感覺
於是她打翻了之前以為對麵姑娘是他女友或妻子的推斷。
如果他跟對麵的姑娘真是夫妻,那就不可能把她拽進懷裏,還這樣故作親昵的對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他跟對麵的姑娘是什麼關係,他既然有求於她,那她就不能見死不救,畢竟他上次幫過她,這是她欠他的。
“先點吃的,想吃什麼”嚴謹堯拿起右手邊的菜單欲點餐。
“我吃”歐晴連忙摁住菜單對他搖頭,下意識地想說自己吃過了,但話到嘴邊猛然驚覺,連忙改口,“不下。”
“為什麼吃不下”嚴謹堯擰眉看她,飽含擔憂的目光煞是迷人,“哪兒不舒服嗎”
歐晴在心裏默默翻了個大白眼。
她剛才已經跟李倩倩一起吃過了好麼,她又不是豬,哪裏還吃得下
可在尤雅銳利的注視下,她又不能如實說。
抿了抿唇,她摁住自己的胃,一臉憂傷地說:“這兩天有點胃脹氣”
“有沒有去看醫生”嚴謹堯關切地追問,語氣格外溫柔。
歐晴看了他一眼。
他故意的麼
幹嗎這樣不依不饒地一直問就不怕她回答得不對露出馬腳嗎
“沒。”默默籲了口氣,她蔫蔫地搖頭。
嚴謹堯,“不舒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正要去的,這不是被你叫出來了麼。”她忍無可忍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衝他嚷道。
嚴謹堯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笑意,心癢癢的。
小兔子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他說:“那一會兒我陪你去”
那自然又親昵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他們之間不止一腿兒
尤雅的臉色微變。
“哦。”歐晴被他看得心髒呯呯亂跳,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了。
“謹堯,這位是”尤雅終於忍無可忍,噙著笑優雅得體地問。
嚴謹堯看了尤雅一眼,將她的強顏歡笑盡收眼底。
他沒有回答,而是轉眸看著歐晴,“你是我什麼人”
歐晴微微瞠大雙眼瞪他。
幹嗎又給她出難題
他想要什麼答案自己說就好了呀,為什麼非要來考她呢她哪知道怎麼回答才是對的啊
嚴謹堯和尤雅的目光同樣犀利,極具壓迫性地射在歐晴的臉上。
歐晴頓覺壓力山大。
“女朋友。”她盯著他,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見他眼底似乎劃過一絲讚賞,她頓時有了底氣,轉頭理直氣壯地看著尤雅,雄赳赳氣昂昂地說:“沒錯我是他女朋友”
她前麵之所以說得那麼遲疑,是想就算說錯了,也可以圓回來。
女朋友可以等於女性朋友,對吧
後麵從他的臉色中她讀出自己回答正確,放下心來,膽子就大了。
她想反正戲都已經演到這個份兒上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撂挑子對吧,所以那就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