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的海洋裏遨遊了一會兒，大牛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他熟睡之時，趙新秀正在自家家裏跟幾個村裏的光棍八卦著關於程大牛的事。
程大牛買了新手機！程大牛被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車子送回家！
這兩件事情合到一處，被趙新秀反反複複說了好幾遍。
這兩件事情又經過兩三天時間發酵，最後就變成了村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
原本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無論是買手機還是被豪車送回家，都是白木村村民常見的事。
村裏的年輕小夥、小姑娘大部分每一兩年都會換一台新手機。另外，村裏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經常被豪車送回家。
所以說這兩件事很常見。
但是！
這兩件事發生在程大牛身上，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這會兒趙新秀又在村口的楠木下跟乘涼的眾人說到：“他那個手機，看上去得七八千塊錢呢。跟我家榮嬌榮珍的一樣。還有啊，前幾天早上，我家榮嬌下班回來跟我說，那輛送大牛回來的車子價值好幾百萬呢。”
這番話引得眾人一頓唏噓。
見效果不錯，趙新秀又接著說道：“所以說啊，有再多錢都沒必要借給那種人。你看看，現在人家有錢了也壓根不想還債。真是太沒良心了。”
她一臉不平，似乎是在替程大牛的債主叫冤。
經她這麼一番挑唆，村裏有借錢給大牛家的幾個人坐不住了。
程大牛家斜後麵的鄰居歐秋香憤憤說道：“等他們回家吃午飯的時候，我就去他家問，我看他還不還錢。”
蘇明亮的父親蘇昌廣陰冷鷙笑道：“他要是敢賴賬，你看我怎麼收拾他。”
上次兒子蘇明亮在遇到程大牛之後，就莫名其妙撞邪，如今還躺在家裏不能起身。就算是為了給兒子出口惡氣，他也得把程大牛一家逼上絕路。
更何況，他早就惦記著程大牛家老宅地裏那五畝平地良田了。
趙新秀眉梢一挑，說道：“話是這麼說，如果人家不要臉不要皮的，就是不還錢，難道你們還能殺了他不成？”
她最想看到的就是眾人因為程大牛家還不上錢而大打出手，然後失手將程大牛打死。
誰讓那個程大牛撞破了她的‘好事’？這種被人知道秘密的感覺就象有根魚刺卡在喉嚨裏一樣，十分難受。
她接著‘安慰’道：“你們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誰叫你們那麼傻，居然把錢借給這種人。你把錢存銀行裏，銀行還有利息給呢，借給他，他會給利息你們嗎？”
這話一出，眾人更是憤慨。
是啊，人家都免息借錢給你了，你倒好，有錢買七八千的手機，居然沒錢還債？這道理無論怎麼說都說不通。
經過一番商議，幾個債主打電話叫上其他債主，決定等會兒一起去程大牛家要債。
程爺爺程奶奶在地裏忙了一個早上，見日頭曬得厲害，又看時間已經是正午一點鍾，就收拾工具往回走。
路過村口的千年楠木時，剛好遇見在楠木下‘開會’的一群人。
他們眼色怪異的看著兩個老人步履蹣跚的往回走。
程爺爺程奶奶覺得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是怎麼個不對勁法，隻見眾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們。
到了家裏，老兩口還沒把凳子坐熱，一群人就結伴從水泥道上浩浩蕩蕩走下。進了院子，他們幾乎是一個個都擺著一張陰沉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