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眾人之後,程爺爺程奶奶開始收拾碗筷。
大牛則打掃沒有鋪過水泥的黑土地麵,看著坑坑窪窪的房子,他暗暗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建一棟房子。
卡裏還剩下五萬,按理說建一棟小點的一層水泥樓是可以了。可是,他又想到,剛剛還了債就迫不及待的建房子,是不是太高調了點?
更何況,現在家裏還有房子住。房子並不是非建不可。
他想了想,晃了晃腦袋,把建房子的念頭甩出九霄雲外。
收拾好房子後,大牛洗了個澡,光著膀子來到正廳。
程爺爺程奶奶見他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水,忍不住皺眉。
程奶奶扔了一條幹的毛巾過來,說道:“大晚上洗頭,就抹幹一點,不然要感冒了。”
大牛拿起毛巾,一邊用力擦拭頭發,一邊想著要怎麼跟爺爺說自己手機弄壞,並且想要回舊手機的事。
他想了一會兒,總算想到了措辭。他走到爺爺麵前,擋在電視機前,說道:“爺爺,我看你也不打電話什麼的,要不你把之前我給你的那台手機還給我吧。”
程爺爺眸光一閃,看著大牛:“那台破手機你還要來幹什麼?你不是買了新手機嗎?”
大牛幹笑兩聲:“那台手機我給退了。因為要還債,怕錢不夠,所以我把手機給退回去了。”
“退了?”程爺爺雙目一眯,懷疑的目光閃爍不已,“這買回來的手機還能退?”
“本來是不能退的,可那個賣手機的老板經不住我死纏爛打,就退了。不過,他少退了十塊錢,說是要拿那十塊錢去翻新一下手機,再當新手機賣。”
程爺爺半信半疑,可又找不出疑點,隻好把舊手機還給大牛。
其實大牛本來可以買個新的老年人手機的,可想到爺爺又不會打電話什麼的,拿著這台手機也隻能當擺設或炫耀的工具,所以才會要回來。
大牛回到房間躺下,看著手裏破舊的老人機,很是感慨。
之前因為沒有想到有人會別有用心,就他買新手機一事大做文章,挑起村裏人對自己的不滿,所以才會發生逼債的事。現在想想,這大概就是人心叵測的最真實寫照吧。
想著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大牛覺得心口煩悶,便把意識放到大山裏遊蕩。
大山靜謐的立在夜空之下,身板挺直,即使麵對著比它更高的長空,也絲毫沒有露出卑躬屈膝的樣子。
它們偉岸的身姿,像站立的巨人,硬是背負起了無數生靈的命運托付。
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這片大山就帶給大牛巨大的改變,將他從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到如今還清債務還存款五萬。
雖說這五萬跟別人的千萬億萬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提,但大牛仍然心懷感激。
他知道,現在才是剛剛開始,而且,他也不急於一下子暴富什麼的。畢竟有些東西,如果來得太快,去得可能也快。
意識在山裏飄了好一會兒,就慢慢拉回,回到老宅那裏的時候,大牛差點沒跳起來。
一個人影正在他的玉米地裏鬼鬼祟祟的偷玉米。
我靠,老子的玉米自己都還沒啃過半個,居然就讓人惦記上了?這是什麼道理?
大牛氣憤的把意識撲過去,看清了偷玉米的人。
原來是村裏的盧夏田。
盧夏田穿著一件藍色短袖T恤,和一條黑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藍色拖鞋。
此人說起來也是個奇葩。
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去世,後來他母親改嫁,把他跟他姐姐扔給他爺爺帶大。隨著兩姐弟長大,他們的爺爺年邁去世,他姐姐也嫁去遠方作了母親,家裏就剩下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