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爺爺的老爸,也就是大牛的太爺爺,在世時是個特勤快,超級勤快的人。
那時候還沒有gcd,山裏的土地都是誰開荒就屬於誰。
那時候太爺爺開了很多荒地,在後來新華國成立,農村田地進行實名登記,哪塊地是誰家的,自己報上來,由村委登記,鄉長審核,縣長蓋章。
程太爺開荒最多,土地也最多,那本紅色自留山小本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地名。
反觀幾位叔公家裏,土地稀稀拉拉,沒有幾塊。
程太爺去世之後,到了程爺爺這一輩,土地就開始被幾位叔公家以‘反正都是自家人’的這個理由侵占。
程爺爺自己老了,沒本事了,大牛又小,也就由著幾個侄子們貪婪的侵占。
如今附近山林的山地,已經被他們種上鬆樹或者杉樹,那樹苗都有兩層樓高了。
程爺爺怒道:“你敢說你們沒搶過我家的山地?那現在你們幾個兒子種鬆樹和杉樹的山地是誰的?”
這話一出,幾人不知如何反駁。
因為事實確實是他們占了大牛家的山地。
二叔公好言勸道:“哎呀,你現在提這個幹什麼?都是一家人,你們家的山地那麼多,讓侄子們種些又不會種壞。再說了,山地一直荒著也是荒著,如果讓村裏其他姓的人種了,那不是更虧?咱們好歹是兄弟。”
“你們還知道自己是我爸的兄弟啊。”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院子裏闖進來。
灰色夜幕下,程貴提著兩袋東西,快步從院子裏走來。
“三叔。”大牛喚了一聲。
“老三,你怎麼回來了?”程玲訝異。
“爸,媽。”程貴朝二老說道,“你們放心,有我老三在,不會有人欺負你們的。”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扭頭看著大叔公,毫不客氣的質問道:“大伯,既然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爸的兄弟,你家侵占我家山裏的山地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來討伐我爸,程玲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聲音中氣十足,一氣嗬成,分貝也高得嚇人。
原本趴在地上啃骨頭的小泰山都嚇得躲到了大牛的房間裏。
大叔公雖然年邁,但也不是個能輕易唬住的主,見程貴氣勢洶湧,他非但沒慫,反而振振有詞起來:“什麼叫討伐?你見我拿刀來還是拿槍來了?我們三兄弟不過是來幫程玲主持一下公道,身為你們的伯父,難道這麼做也不對。”
“沒錯,老三,你已經去其他村子上門十幾二十年了,家裏的事跟你沒有關係,你最好乖乖站到一旁去。”有了大叔公的鼎力支持,程玲的氣焰也不弱。
程貴可不是那種會跟人講道理的人,他沒念過什麼書,沒文化,口才也不好,所以隻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聲脆響,狠狠的扇在程玲臉上。
他從小就被老爸扇耳光,對於扇耳光的技能是早已融會貫通。
這一巴掌打在程玲臉上,那是又辣又痛,感覺舌頭都麻了似的。
“老三,你瘋啦,你敢打我。”程玲捂著臉,歪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程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