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對於大牛的不解有些訝異。
他問道:“你不是‘赤子之心’的創作者嗎?難道你不知道陽安市的別名叫綠城嗎?這兒不僅有最大的盆景展覽,還有最大的花卉展覽。這兒一年到頭,幾乎都是各種花展。”
大牛抓了抓頭發,說道:“我真不知道......”
“那你過來吧,牛,到時候我帶你去好好參觀一下。”
大牛對什麼花展並沒興趣,他對托馬斯上次說的古錢幣有興趣。
他問道:“托馬斯先生,上次您回國之前說要給我帶古錢幣過來,這事您還記著嗎?”
托馬斯謔謔笑了兩聲:“記得,當然記得,那幾枚古錢幣現在就在我的保險櫃裏老老實實的躺著,它們哪兒也去不了。不過,要想開啟保險箱的門,估計需要很多好吃的美食。”
“哈哈,托馬斯先生,您放心吧,我這次一定給您帶一些讓您耳目一新的美味過去。”
有了美味,聊天的氣氛好像又更加輕鬆一些。看來,吃貨是沒有國際界線的。估計兩個語言不通的人,在麵對一盤美味時,表情都能如同複製粘貼般一致。
跟托馬斯聊了十幾分鍾,本以為瑪麗會搶過電話跟自己說幾句的,但沒有。
這姑娘可真能忍。大牛幾乎能想到她站在托馬斯身後,把臉貼在手機上,但就是不說話的樣子。
跟托馬斯說了再見之後,大牛還是有些不舍的看著手機屏幕。
可看了才幾秒鍾,托馬斯那邊就率先掛掉了電話。
大牛默默黑屏手機,朝遠處的山巒看去。
九月的西陽省跟七月八月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熱,很熱。
山巒也是綠,很綠。
不過,山裏的美味卻有些不一樣。
這個時候,棠梨快熟了,野生獼猴桃,預知子,野生葡萄都熟了。
這些小野果在山裏很常見,並不需要像之前摘紅菇那樣,要在山裏過夜才能采摘到。
看了看正午的太陽,大牛從門房裏拿了一個蛇皮袋,跟孫海馬交代一聲之後,就往山裏走去。
雲是低的,風是高的。高處的風攜著清涼的水汽,像一群魚兒朝山底竄來。
布穀鳥時遠時近的叫著,倒也不顯得聒噪。
大牛在山裏走了幾個小時,就把高掛大樹上的野生葡萄和預知子摘入了蛇皮袋中。
山裏的野生葡萄要比市麵上賣的葡萄酸很多很多,有些吃不慣的人,估計能被酸掉牙齒。
但它的酸跟楊梅不一樣,楊梅是吃多了才會酸掉牙齒,而它隻需吃一個,那酸味就能即刻滲入齒間裏,叫承受不住酸味的人再難吃第二個。
雖然很酸,可是,喜歡吃的人卻能從這酸爽的滋味中,嚐到有如蜂蜜一般的甜。
奇酸之中,摻雜著甜味,也算是野生葡萄的一大特色。
農村人摘回野生葡萄,大多是為了泡酒。這些泡了野生葡萄的白酒,被稱之為‘葡萄酒’,喝起來雖然不像紅酒那般有貴族滋味,但野生葡萄的酸甜卻將白酒變得極為香醇。
如果說那些裝在精致玻璃瓶裏的紅酒是光鮮亮麗的貴族,那這種野生葡萄酒則是山野間的小姑娘。
它們灑脫不羈,將白酒的烈與葡萄的酸甜合二為一,正像是那個長得嬌俏,卻又很野的姑娘。
就連那些自稱滴酒不沾的女人,要是遇上這種加了冰糖的野生葡萄酒,也會忍不住喝上兩杯,然後臉頰上會立時燒起兩朵紅雲,煞是好看。
與野生葡萄的酸不同,預知子的甜蜜度簡直超越了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