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你再同我講一些舊事吧。”阮肖鈺道。
夏河桀順勢講起二人之前一起鬥過天將,偷過仙丹,擾亂朝堂等等事跡。繪聲繪色,滔滔不絕,聽得阮肖鈺熱血澎湃,對恢複記憶多了些期盼。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好不痛快!
手中的酒壇很快見了底,隻是這邊天色始終不見黑,令阮肖鈺有些分不清現在是何時。夏河桀解釋說這裏的日夜同天宮有些差異。天上不比人間,沒有一年四季,卻也是有差別的。
其實天上同人間一樣也分了四季,不過沒有那麼明顯罷了。天上四季如春,沒有酷暑和寒冬,分法卻和人間一樣,這種分法是從天上傳下去的,隻不過人間沒有這種說法罷了。忘心湖這裏不同,隻有永晝和永夜之分,春夏皆是白晝,而秋冬則全是黑夜,如今算來正值盛夏,所以隻有白天。
在這片花海裏,阮肖鈺莫名覺得心安,便舉著壇飲著酒,沉醉在這斷心亭下。
夏河桀在一旁看著阮肖鈺那輪廓分明的側臉,還是如往日那般俊朗。思緒漸漸飄回了往日時光裏。
他第一次見他時,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可便是那時的匆匆一眼,便足以讓他就此沉淪。
他夏河桀向來自詡天界美男。人家問他為何不是“第一”美男,他自負地說要給別人留點希望,他若是這般自封了,那別人就連個盼頭也沒有了,他可不是個愛把事情做絕的人。
直到那日他遇見阮肖鈺。
他見他的第一眼便呆住了,驚異於這世上還有生的這般俊朗好看的少年,他就靜靜地站在那,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直到被阮肖鈺一聲嗬斥,這才回過神來。
隻是當時年少,不知那份莫名欣喜的情感為何物,隻知道自己喜歡看他,想要日日都能見到他。於是便時時想著法子在他麵前晃悠,尋思著逗他開心,即便阮肖鈺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他也毫無怨言。似那撲火的飛蛾,看到了光亮就義無反顧地的全身心撲了上去。
那些日子裏阮肖鈺每日習武練劍,從白天練到黑夜,著實無聊得很。天知道夏河桀怎的就生出那麼大的耐性,整日在一旁陪著,同阮肖鈺聊這聊那不停嘴。阮肖鈺極少碰上這麼聒噪的一個人,追著他打,日日都要費些功夫同他鬥,十分氣憤。可夏河桀卻樂在其中,笑著被追打。
在夏河桀的不懈努力下,阮肖鈺竟然被他打動了!兩人因這場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可一切並未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阮肖鈺想要和他結拜為兄弟。可他心裏覺得氣,不想同他結拜,嘴上卻說不出個什麼正當理由,憋著一肚子火,硬是沒和他結拜成。阮肖鈺以為他不想結拜,便也沒再逼迫他。
年少時候的夏河桀不僅任性貪玩,還愛喝酒。明明不是喝酒的年紀,他卻已是個喝酒的老手。
他父親,也就是當今天帝的三爺爺,有個酒窖,裏麵藏了不少好酒。有一次他貪玩誤入酒窖,被那裏的酒香迷得神魂顛倒,看那裏平日沒人來,他便在裏麵偷偷喝了起來,這一喝便是三日。
他第一次沾酒,酒量原本就差,明明醉得不省人事,偏偏賴在那裏抱著個酒壇子不肯撒手。直到三日以後他父親招待友人,下來拿酒的時候,抱著酒壇醉生夢死的夏河桀才重見天日。
因為此事,他父親罰他打掃整個天宮後院,並且命他成年以前都不得再踏入酒窖半步。夏河桀這才消停了三個月,辛辛苦苦把天宮後院打掃幹淨。
可是那三日喝酒卻喝上癮來,夏河桀日日惦記這再喝一次,那喝酒的感覺著實痛快。
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才剛受完處罰他便又惦記起偷酒。在他的一番打探下,成功尋到了不少仙君放酒的地方,一有時間他便偷偷造訪,喝個痛快。那時天宮人人自危,說是出了個專偷好酒的賊,誰也不知究這賊究竟是誰,更不知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誰,怕的把酒盡數移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