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現端倪(二)(1 / 2)

眼下這夏河桀胡攪蠻殘,甚是難辦,思慮再三,茯苓決定先搪塞一下他,於是開口道:“我不過習過幾年武,雖說是個女兒身,但我自小也從過師,學過幾年武藝。我與阿鈺相遇確是偶然,絕對沒有你所說的那些心思,我不過是為了在他麵前顯得柔弱些罷了。”

“我可不信你這套說辭。”

“天地可鑒,我絕對沒有要害他的意思,我對阿鈺一心一意,絕無半分二心,這些時日的相處,我對阿鈺如何難道你還看不出嗎?你非要以你那顆妒心來懷疑我對阿鈺的情義嗎?”

茯苓這一副對阮肖鈺情深似海的模樣令夏河桀著實來氣。自從阿鈺身邊有了她,他就失寵了,阮肖鈺嘴裏、腦裏、心裏,想的、說的、念的全都是她,哪還騰得出半寸容他。看她說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他原本決定相信她了,可她一副說辭卻是觸了夏河桀的逆鱗,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著她要去挖那綠東西。

茯苓見夏河桀來真的,有些亂了方寸。

拉扯間她想到當初在涼山的時候,阮肖鈺看到她為他采草藥受了傷心疼的不得了的樣子,尋思他們男人都看不得女人受傷委屈的樣子。雖然她猜不著夏河桀會不會吃這一套,但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突然,就聽茯苓哭了起來。

夏河桀像塊木頭似的愣愣地轉過頭來。隻見茯苓可憐巴巴地在那抹眼淚,哭的好一個淒淒切切,夏河桀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茯苓餘光瞥見他轉過身看著自己,哭的更凶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夏河桀最怕女人哭了,他對此一點招數也沒有。雖然他平時浪蕩不羈,什麼也入不了他眼,更傷不得他心,可偏偏多生了這麼點兒看不得女人哭的正義感,眼下這情況可難壞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河桀,他無奈地皺了皺眉,道:“祖宗哎,你別哭了,我這就是嚇唬嚇唬你。”

“可,可是,你,並不,信我……”茯苓繼續抹著淚,抽抽搭搭地說。

“我信你!我不過是看不慣你提起阿鈺時那副得意的樣子,這才氣不過,非要挖了你那東西。不過話說你埋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個不會不能說吧?”夏河桀雖生了顆憐香惜玉的心,可這安慰起人來卻半點兒也不專業,三繞兩繞又繞到那綠東西上了。

茯苓覺得不能接著瞞了,可真相卻也萬萬不能說,這才擦幹眼淚,絞盡腦汁又編了個謊:“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碧玉樹種子,是個極為稀有的品種,能長得極高,結一種綠瑩瑩的果子,夜裏可以做燈使。我昨天是見它太久不接觸土壤和甘露都萎蔫了,才把它種了下去。”

“那你幹嘛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夏河桀已然開始懷疑她此話的真實性,怕她再哭又不好挑明,便想試探試探她還能編到什麼地步。並非他不想相信茯苓,而是這碧玉樹能結什麼綠瑩瑩的果子,還能當燈使這件事著實有些扯,他夏河桀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曾聽說過。這奇珍異寶極多的天宮尚且如此,他自然不信人間會有這等神奇的樹。

茯苓離讓夏河桀相信不過差了一點,壞就壞在此種樹在木族極為常見,可在天族卻不曾有過,木族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可在天宮卻不然,茯苓不曾想到這一層,因此還是讓夏河桀心裏存下了疑慮。

“這可是極為稀有的東西,我怕別人發現了會來偷我的。”

夏河桀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內心卻是在罵:誰信你的鬼話。

茯苓看著他的表情,覺得他一副不大信服的樣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她也說不準。不過出乎她的意料,夏河桀對自己哭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自打全族被滅以後她就被迫學著堅強,如今也早已不再習慣用眼淚和撒嬌去獲得別人的疼愛,但此番她也意識到,眼淚,其實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成為她強有力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