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茯苓怎麼想也沒想到阮肖鈺竟然這般任性,受了傷說不治便不治了。不過好在她卻不是個這麼任性的人,況且她巴不得阮肖鈺快點恢複,當下便去尋夏河桀,說是一定要把洛羽找回來。
夏河桀這正為此事煩著,可他又不想向洛羽那小丫頭低頭服軟,正好茯苓來找他,便順理成章地把這任務交給了她。
茯苓去找洛羽,他也要去和丹君好好算算賬。
阿木在無數次阻攔夏河桀無果後早就放棄了阻攔他,反正這浮生殿他橫豎都得進,也不差他阻攔的一時半刻了。
不過他這次沒有直接去找丹君,而是徑直去了藏金閣方向,一進門便把桌上擺的瓶瓶罐罐一股腦掀了下去,大老遠就聽到滿屋子瓷器破碎的聲音。
等阿木趕來的時候,才發現藏金閣已經被他毀了大半,這才後悔自己剛剛怎麼不攔著他。若是丹君知道因為他的疏忽讓夏河桀又一次毀了他的大半心血,還不知會有什麼責罰等著他呢。他拚命拉住夏河桀,朝他喊著“住手”,可夏河桀理都不理他,一抬手把阿木狠狠地甩到殿外麵,摔得十分得疼。
阿木見實在攔不住他,這才連滾帶爬去找丹君。
丹君聞言二話不說趕了過來,一看眼前已麵目全非的藏金閣,整張臉氣得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河桀!你給我住手!”
夏河桀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小老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竟敢算計我,讓阿鈺吃了那什麼寒魄丹,今日我就讓你知道這麼做的下場。”說罷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把鎏金玉壺,瀟灑一扔,滿壺的仙丹滾了一地,他又抬腳踩了上去,狠狠撚了一番,直到一地丹藥被他碾成了沫。
丹君氣得臉都青了,緩了口氣逼向夏河桀,卻被他輕易擋了下來。他這些年一直跟著阮肖鈺,武藝委實精進不少,這天宮裏能製得住他的人已經不多了。為今之計隻有把阮肖鈺請來才能阻止得了他了。他吩咐阿木速速趕去寒鋒殿把阮肖鈺請來,就說夏河桀發了瘋,到處傷人。
慶幸的是,阮肖鈺在夏河桀把藏金閣全砸了之前趕了過來。雖然拖著傷重的身軀,但一聽到阿木說夏河桀發了瘋要毀了藏金閣,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了,立馬同阿木一起趕了過來。
看到夏河桀肆無忌憚地砸著丹壺,他這才憤怒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夏河桀!”
夏河桀聽到阮肖鈺的聲音,立馬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不敢相信地朝門口看去。虛弱的阮肖鈺扶著門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蒼白至極,可是那滿臉怒意卻根本掩蓋不住,阮肖鈺是真的生氣了。
看到阮肖鈺這副表情,夏河桀竟然覺得開心。他很久都沒有這麼在意自己了,以前他犯了錯他都會很生氣地製止他,臉上便是此刻這番表情,他臉上一共就那麼幾種表情,這麼多年一直未變。
“阿鈺你來了。”夏河桀笑著對阮肖鈺說。
“還有臉笑,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阮肖鈺臉上依舊是散不去的怒意。
夏河桀看了看被自己砸的麵目全非的藏金閣,這才覺得自己做的是有點過了,弱弱地對阮肖鈺說自己一時沒控製住自己。
丹君聽了他這毫無悔意的話快要氣炸了,仗著阮肖鈺在旁邊罵起了夏河桀來:“豈有此理,你把我這藏金閣砸成這樣竟然一點悔改之意也沒有,還有臉說沒控製住自己,你分明是在這泄私憤!我這一屋子辛辛苦苦煉製的丹藥你說毀就毀,當著阮將軍的麵你說,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