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了茯苓興許就是害洛羽的凶手一事之後,夏河桀就想著在阮肖鈺麵前揭露她的真麵目。不過如今他處事冷靜了不少,覺得自己沒有證據不能隨意控訴她,且她如今與阮肖鈺情義正濃,他若是在此事上莽撞了,難保和阮肖鈺又是一段長達數日的冷戰。
因為此事,夏河桀如今對自己和阮肖鈺的未來又充滿了信心。茯苓既然有如此心機和手段是斷然配不得阮肖鈺的,他得想辦法把這樁婚給毀了。可是他尋了兩日未果,哪裏有什麼證據,他根本證明不了是茯苓害了洛羽,一切就隻是他憑借偷聽來的幾句對話做出的猜測,茯苓可以說他是汙蔑,而阮肖鈺也斷然不會信他。
夏河桀終究沒有忍住,去見了阮肖鈺一麵。
因著快要成婚,阮肖鈺心裏也十分歡喜,臉上隱約多了幾分難得的笑意,夏河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他臉上確實洋溢著幾絲笑意,夏河桀思及自己憋在肚裏的話竟有些不忍說出,怕擾了他這難得的笑意。
“阿鈺,你真的愛茯苓嗎?”
“自然。”阮肖鈺臉上的笑意果真消失了,他不滿夏河桀懷疑他對茯苓的心意。
夏河桀看出阮肖鈺有些不悅,卻還是說道:“如果她並非你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呢?如果她騙了你呢?”
“你究竟想說什麼?”阮肖鈺臉上的不悅已經變為了憤怒。
夏河桀走到他麵前,深情地望著他道:“阿鈺,不要和她成婚。”
阮肖鈺不曾想他的眼神竟這般的赤裸裸,那眼底的無限深情令他的心神蕩了蕩,卻又迅疾恢複了平靜。他隻冷冷問了句:“為何?”
夏河桀原本有千千萬萬個理由,可此時卻沒有一個可以改變阮肖鈺的心意。
他說茯苓害了洛羽,阮肖鈺說他不信;他說茯苓身世有異,阮肖鈺說無妨;他說茯苓接近他是別有目的,阮肖鈺說他甘願。夏河桀無話可說,隻覺得心裏扯著痛。
夏河桀望著阮肖鈺默然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知哪裏鼓起的勇氣,脫口道:“好,我之前說的這些都不作數。那現在我告訴你我對你有一份情,不希望你娶了別人呢?”
夏河桀說完有些恍惚,憋在心裏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先前他為了茯苓不肯服回魂丹他認了,覺得即便他不記得曾經的自己,他也可以等,等到他想起自己的那一天。後來他覺得自己似乎等不到了,但他轉而又想,自己可以靠一顆真心來打動他,可他再一次覺得自己失敗了。他原以為有些話他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可今日卻就這麼簡單地說出來了,他突然覺得心裏釋然了,一顆懸了許久的心終於在今日落了地。
可惜阮肖鈺他隻是頓了頓腳步,說了聲“那便,忘了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夏河桀第一次覺得阮肖鈺如此絕情,茯苓出現以前,他即便對旁人絕情也斷不會對自己這般絕情,可是如今他也變成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