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老朽。”孤獨寂劍道。
任淩雲笑道:“我們是俠——”
“不必說,我知道。你就是任淩雲?”孤獨寂劍截斷了任淩雲的話道。任淩雲詫異說,“沒想到老前輩竟然知道在下?”
孤獨寂劍長笑一聲道:“老朽聽說任淩雲任少俠是如今江湖,後起一輩中劍法最高的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老朽桌上正有酒,閣下何不進來共飲一杯。”
任淩雲不禁一怔,然後和身邊的朱實在相顧了一眼。
孤獨寂劍卻連頭都沒有回。
任淩雲沉吟了片刻,然後就起步獨自走了過去。
任淩雲走上了小亭,以手抱劍,微笑道:“喝酒在下奉陪,但千萬莫要比劍,在下可不想在名劍山莊動劍。”
孤獨寂劍霍然轉身,冷道:“你既然來到名劍山莊,經過了解劍石,卻未解劍,已是失禮在先,又何必再怕動劍!”
隻聽“嗆”的一聲劍吟,孤獨寂劍的掌中已多了柄亮如秋水的長劍,劍一出鞘,劍氣就迫人眉睫。任淩雲是愛劍之人,江湖最權之劍也在他的手中,但見到此劍,還是忍不住脫口讚道:“好劍!”
孤獨寂劍傲然笑道:“這是我的秋歌劍,劍,自然是好劍。”
他目光似比劍光更厲,以手撫劍道:“老夫的這把秋歌劍,縱橫江湖數十載,隻敗在過兩把劍之下,一是老莊主的秀水劍,二是燕霸天手中的俠劍。”說著驀然盯向任淩雲,“你既然已手掌俠劍,就讓老夫且試上一試,看看你是否有持掌俠劍的資格。”
任淩雲先是沉默,然後歎道:“都說名劍出鞘,例不空回,前輩今日莫非想要取在下項上人頭麼?”孤獨寂劍厲聲道:“用劍之人,正當死在劍下,你難道還怕死不成?”
任淩雲默然半晌,道:“前輩若要賜教,淩雲自當奉陪,不做在比試之前,能否容小子請教前輩一件事?”
孤獨寂劍道:“什麼事?”
任淩雲道:“前輩好像是有意在此等著在下,不知道前輩怎麼會知道我們今日會到?”孤獨寂劍以指彈劍,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任淩雲聽了淡淡一笑,道:“在下若是要問前輩是誰告訴你的,前輩想必定是不肯說的,可對?”孤獨寂劍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任淩雲道:“既然如此,前輩執意要比,小子也隻有奉陪了。”
此刻時正是午,吹過小亭的風,溫柔如水。
小亭之中,卻已殺氣徒增!
任淩雲與孤獨寂劍,站在亭中,劍皆已在手。
風吹過,帶來了一朵飄花,飄花飄入小亭中,忽然散開了。就在這朵飄花散開的這一瞬間,孤獨寂劍已出劍!
花瓣因殺氣而繽紛,帶著殺氣的劍卻已經向任淩雲刺來!刺來的劍,直刺任淩雲雙眼之間!孤獨寂劍出劍之快,沒有人能形容他在這一瞬間的速度。
無法形容的速度,無法形容的詭異,無法形容的毒辣!一種幾乎已接近完美的毒辣。人間天上,或許也隻有這麼樣一個人,才能使得出這樣的一劍來。
麵對這樣的一劍,任淩雲如果被刺殺於這一瞬間,也應該毫無怨言了。因為他已經看見了這樣的一劍,對一個習劍之人,也算是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