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淩雲此話一出,秦雲的臉色立即就冷了下來。
陸昌開口道:“這位無名兄弟說的不錯,我們的來意,已經向秦公子你說明,如果秦公子要執意對付這位無名兄弟,恕我們不想插手其中。”
裘衣人道:“我們隻是來護送的,其他的事情,與我們並無關係。”
秦雲忽然笑了,但他的笑在別人看來卻異常冰冷,他看著任淩雲道:“如果我要對付你,隻需要我自己的人手就夠了,根本就用不著他們的幫忙。”
任淩雲道:“既然你有如此自信,何不試試?”
秦雲驀然站起了身來,“不必試。閣下既然用劍,那麼你我二人就在劍上比個高低吧。”任淩雲亦站起了身道:“秦公子如果執意如此,那我隻能奉陪到底了。”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秦雲冷道。
……
此季已是深秋。
被風吹著的泛黃的枯葉,飄入庭院,翻轉著飄過任淩雲的麵前。
任淩雲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的秦雲。
二人年紀相仿,亦皆相貌不凡,都是用劍之人,名字中都有一個雲字,本該成為朋友才對,隻可惜,用劍的人,通常是沒有朋友的,縱是有,也是很少很少。
此時此刻,二人已劍在手,冷冷對峙。
難道這就是劍客的宿命,一相逢,就非要爭出個高低不可?
恐怕這個問題誰也不能回答。
任淩雲手中的並非俠劍,而是掠雲劍,因為此時的他還不想暴露身份,他自來到這裏,就隱隱覺的事情有些不對,但哪裏不對,他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觀戰的一共有六個人:陸昌師兄妹二人,裘衣人,白麵書生,藏花,秦府的總管秦貌。
這六人的表情每一個都不同,陸昌在皺著眉,也不知是不是覺得事情變成了這樣,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身邊的齊鴻雁卻顯得很感興趣,因為她也用劍,能有這樣的機會,對她來說實在是難得;裘衣人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仿佛事情根本就與他無關;白麵書生手裏搖著一把折扇,臉上帶了不明之笑,他心裏此刻到底在想著什麼,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藏花卻在奇怪的看著任淩雲,好像想要從任淩雲的身上看出些什麼秘密來;至於秦貌,他此刻的表情更詭異,似笑非笑,似笑非笑中還有一絲嘲諷。
“你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劍?”秦雲向任淩雲冷問。任淩雲道:“對我來說,隻要拿在手中的是劍就夠了,至於是誰的劍,這又有什麼區別?”
秦雲道:“當然有區別。”
“哦,”任淩雲問道,“有什麼區別?”
秦雲蔑笑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劍,用起來一定很不趁手,不趁手的劍,會害人死命的。”任淩雲淡淡的道:“如果我真因此而敗在了你的劍下,那就是我咎由自取,如此豈非正對你有利?”
秦雲眼中一冷,“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說罷直接就對著任淩雲一劍刺了過去!
秦雲所使用的劍,叫吹雪劍。劍如其名,劍身如雪,乃是由埋藏在雪山下的千年寒鐵如鑄,此劍雖白潔似雪,名為吹雪,但通常從劍上吹下的卻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