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說不通?”任淩雲道。
殺手道:“你說我們將計就計,可是你卻忘了,我們根本事先就不知道你會來,又怎麼對你將計就計?”
“不,你們既然敢冒充相思姑娘,這就說明你們在殺她之前,一定已從她的口中知道了她寫信求助的事情,而且憑借梅老英雄的名望,俠道中人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任淩雲冷道。
殺手歎了聲氣,道:“看來什麼也沒有瞞過你,不過我不懂,你又什麼時候發現了我的不對?隻對“影子”起了疑心,還懷疑不到我的身上吧,也莫要忘了,我也是真的和你們九死一生,險些就死在落鶯山的穀道中。”
任淩雲道:“一開始,我的確沒有懷疑到你的身上,可是後來我就漸漸發現了不對。”
殺手道:“哦?”
任淩雲道:“我把假的行刀刀譜交到你的手中的時候,你竟然看不出真假,這讓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一開始我還以為你也並沒有見過真正的行刀刀譜,當時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真的去懷疑你,可是後來,經過蛤蟆穀的事後,我才真正的懷疑到了你的身上。”
殺手神情一冷,“說下去。”
任淩雲道:“殺戮狂刀狂戰,在我們去到蛤蟆穀之前就已經對我們設好了埋伏,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那時能正好走到那裏?我們的行蹤隻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如果不是我們之中出了奸細,殺戮刀是不可能把時間卡的那麼準的,除非有人通知了他。”
殺手道:“你認為通知他的人就是我?”
任淩雲道:“當時我們這幾個人,因為這件事彼此互相懷疑,卻唯獨沒有去懷疑你。可笑的是,被懷疑的人卻偏偏沒有一個人有機會將消息放出去。唯一有機會能這樣做的人,隻有你,但偏偏你卻是我們之中最不能懷疑的人。”
“最不能懷疑的人,偏偏卻是最可疑的人,你說這可不可笑,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
殺手道:“所以從那時開始,你就已在懷疑我。”
任淩雲道:“不錯,從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上了你,但你當時卻是梅相思的身份,梅相思又怎麼會這麼做,這是萬萬說不通的除非,這個梅相思,根本就不是真的梅相思,而是個冒牌貨。”
殺手道:“然而當時你就算懷疑我,也依然沒有十足的把握。”
任淩雲道:“不錯,所以我就將計就計,並沒有點明,而是將其他人的互相猜疑給壓製了下去。之後到了鳴鍾古刹,我們又遇到了埋伏,而且埋伏顯然是精心策劃好的。這就說明一直有人將消息暗中傳遞出去,這就無疑印證了我對你的懷疑。”
殺手看著他,道:“難道就不能是他們本來就在那裏等著我們嗎,那是我們的必經之地。”任淩雲道:“不,鳴鍾古刹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必經之路,而是你在故意引入歧途。過了蛤蟆穀以後,去往落鶯山的必經之路本是羊腸道,我們完全可以繞開鳴鍾古刹。”
殺手吃驚說:“原來你早就知道。”
任淩雲道:“從這之後,我就已經在暗中提防你。”
殺手又在歎氣,道:“所以之後我們無論使用什麼樣的計謀,都已經無法再騙過你了。”
“不過奇怪,你在風雨樓中好像真的上了當,好像還險些就喪了命,你總不會說這也是你故意的吧。”殺手掩嘴輕笑道。
任淩雲冷哼了一聲,道:“在風雨樓我的確中了計,那隻因為溫布衣這個人也太老謀深算了些。落雨已被溫布衣招攬,這讓我的確沒有想到。”
“原來聰明一世,劍法天下無敵的任少俠,也會有失誤的時候。”溫柔殺手彈了彈指說道。任淩雲道:“當時我雖然一個大意落入了圈套,卻依然知道你們和溫布衣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
“你和她,”說著任淩雲看向了藏花,“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在佯裝。另外,月色沉香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們說他們逼迫你們服下了解藥,就是在說謊!”
“你說的都沒錯,看的也夠準,”殺手說:“當時我和“影”的確是在佯裝。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給我的行刀刀譜是假的,但我又不能拆穿你,我本以為那次通過溫布衣,可以兵不血刃的就可以從你那裏得到行刀刀譜,可惜沒想到……我們也實在有些低估了斬落雨,更低估了你。”
“有一點我一直很不明白。”任淩雲忽然道。
“哪一點?”殺手道。任淩雲道,“你既然能和溫布衣狼狽為奸,當然也是殺手樓的人,奇怪的是,假秦雲那些人,卻好像根本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