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中,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
“命不久矣”的俠盟盟主任淩雲,依然還在苟延殘喘,依然還沒有被黑火劇毒徹底征服,他依然還活著。
但江湖風波惡,人心向背,不久竟有人傳出了“何不趁此殺死任淩雲”的消息!
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的俠盟副盟主王貧,當場大怒,“想殺任盟主?得要先殺我王貧!”
於是,自從這一天開始,“要殺任淩雲,先誅王貧”的風聲,便傳得滿城皆知,不久以後,連江湖黑白道上,也傳得沸拂湯湯。
“欲殺任,先殺王。”
“要想讓任淩雲死,必先殺了王貧!”
至此,王貧在俠盟裏的地位,就一天比一天重要起來。漸漸的,俠盟子弟就開始皆以他為尊。
日久天長,日複一日,不知從何時起,王貧在俠盟中的地位,竟然有了要超過任淩雲的跡象。而任淩雲這個俠盟盟主,卻漸漸沒了聲音。
但任淩雲依然還活著。
對於此事王貧就可以證實,因為現在整個俠盟上下,唯一還能見到任淩雲的,就是他。
就如今天,王貧就正站在任淩雲的麵前。任淩雲斜躺在一張床上,唐詞正站在他的身邊,除了唐詞外,還有一個人,“妙手神醫”蘇自慚。
蘇自慚五十來歲,一身已洗的發白的醫袍,就安靜的站在任淩雲的身邊。
王貧已有些時日沒有見到任淩雲。今天任淩雲之所以會見他,是因為長安斬刀堂出事了,忽然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半夜襲擊了斬刀堂,斬刀堂的堂主斬英不幸戰死,整個斬刀堂竟被滅門。
連斬英都死了,那紅三娘呢?
三娘怎麼樣了?
任淩雲很擔心。
此時的任淩雲,他的神色非常陰鬱,加上他一直被黑花劇毒纏身,所以看上去非常的糟糕!他的雙眼裏就想有兩盞鬼火一樣,身子消瘦得幾近失去了影子,隻剩下雙頰蒼青。
在場的三個人都能看的出,他已命不久矣,卻在苦苦支撐著。
任淩雲剛讀完了信。
信是司馬秋雨寫的。
斬刀堂被滅門,第一個趕到那裏的就是司馬秋雨,可惜司馬秋雨依然是去晚了。
任淩雲將信讀完,就置於膝上了,他那寒火般的雙目,望向窗外。窗外雲飛風走,飛雲浮沉。
他看完了信,很疲倦,像是在忽然間老了十歲。他臉上還掛著說不出的心事。
房間裏的其餘三人,皆在看著他。
“全部都死了嗎?”看著窗外的任淩雲忽然道。
“全部都死了,一個活的也沒有。”王貧道。“可查出是誰幹的?”任淩雲道。
“沒有,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王貧道。
任淩雲聽了便沉默。
過了一會兒,任淩雲突然道:“我已在這房間裏呆了多久?”
唐詞道:“已有十八個月零四天。”
任淩雲聽了卻忽然麵向了王貧,“你在想什麼?”王貧被問的一怔,“想什麼?我什麼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