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人,很喜歡冬天的夜裏裹著厚厚的棉衣走在看起來很溫暖的路燈下,因為是像在夜裏,再加上優雅飄浮的雪花,白天再狂躁不安的心也能讓它平靜下來。不知道是誰說過,雪有個很神奇的功能,因為有著天然鏤空的小細孔,所以能吸收周圍噪音,所以……這樣白色的夜晚,淡淡地透著很安靜。
又是同樣的路,可是已經很習慣了,每每走到這我都會故意放慢腳步。這條路很特別,路的兩旁有四季常綠的樹,而右邊第三棵樹下,總有一個人很耐心地等著我,乃怕是在這樣大雪紛飛的冬天,乃怕他知道我總會故意走很慢。一如既往。那是我最開心的。那棵積滿雪的樹下,同樣的裹著厚厚的棉衣,不同的,他圍著我送的那條圍巾。鼻子已經凍得紅紅的了,臉上卻掛著不在乎的表情,我在想……男的是不是都死要麵子的?
“小丫頭,今天怎麼特別慢。”哲寶貝輕輕接過我手上的書,拂去我衣上點點積雪,溫柔拍了拍我腦袋。
哲寶貝,這當然是隻有我才能叫的。其實哲寶貝原名叫做沈勳哲,是我交往四年的男朋友,國中時同班,後來我轉學到了我現在就讀的學校——代野高中。不過還好,我們隻相隔幾條街而已,所以他可以每天這個時候,在這棵樹下等著我。
“你想我哄哄你呢,還是……”我用手捂住他的臉,那張白皙的臉被風吹得紅撲撲的,眼睛卻不饒人地瞪著我。
“安以貝!”他用力用他的額頭頂著我的額頭。好像在說,自己選擇,後果自負。好吧,我笑了笑,使勁把他的臉揉了起來。“我走得越慢,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就越長啊,對吧,哲寶貝。”說完,在他漂亮的額頭印了一個章。
他勾了勾嘴角,我下意識地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很自然地挽著他的胳膊,從那棵樹下走過。
眼前這棟不大不小的房子便是我的家,我的家?我真希望它可以被稱作“家”。因為這個房子裏隻有我一人,所以還真不知道該叫它什麼。這房子是育幼院的院長爸爸生前留給我最後的一樣東西。也許沒人相信,其實我是在育幼院長大的孤兒。
小的時候,我總是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夢裏是下著雨的夜裏,有一個可憐的女人將我帶到了育幼院門前,然後卻獨自在我的一旁睡著了,那時的我好像很痛苦,好像在哭,但我卻清晰地記得,那個躺下的女人,我叫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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