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來躲去,躲不過,索『性』,他不躲了。
當麵拒絕吧。
“先生,李家那位夫人,又派人遞貼子來了。”樓梯口,仆人的聲音忽然說道,“這回,是她親自來了。”
李媛路過路宅,對這宅子感到好奇,幾乎每天都派人遞貼子,想進宅子參觀一下。
不過,全被墨離拒絕了。
聽到仆人的彙報,墨離袖中的手指握了握,“我去見她。”
仆人一愣,咦?先生今天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是不是不耐煩了,要親自轟走?
“先生,您要是覺得她煩,老奴替您轟她走,這位夫人也真是的,都說了這裏不讓參觀了,她卻天天遞貼子。”仆人抱怨說道。
墨離往樓下走去,一言不發。
仆人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也就不多話了,跟在他的後麵,去迎接李媛。
因為是鄉下的宅子,所以路家宅子的占地麵積很大。
穿過層層房舍和大片的花園,墨離才走到前院的正房。
紫藤守在門口,見墨離來了,忙小跑著走來,低聲道,“主人。”
墨離低頭看她,眸光暗沉,“你跟她說了?”
紫藤低著頭,“奴婢覺得,奴婢的做法是對的,主人的做法太自私!您一直喜歡左右他人的命運。可是,怎知他人,並不喜歡您的安排?”
“……”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活法,好與壞,都應由本人選擇,您不該擅自做主。”
跟隨墨離前來的仆人,是路家宅子的管事,是楚旭命人找來的。
他不知道墨離的身份,但上頭有人悄悄對他下了密令,墨離的身份不簡單,是皇上關照的人。
所以,管事一直將墨離當大人物一樣的敬重著。
他沒想到,眼前的紫衣丫頭,居然敢對墨離一番教訓,真是太放肆了。
“好大膽的丫頭,你敢這麼說我們先生?”
哪知墨離隻微閉了下眼,眸光閃爍了下,沒有生氣,而是抬步走進正屋去了。
管事想跟上前,被紫藤伸手一攔,“主人們說話,你站在外麵候著。”
管事一噎,“嘿,你這丫頭,真是無禮得很,我進去是想招待你們夫人。”他家先生剛剛大病才好,他擔心李家那位不講理的夫人,為難先生。
就先生那虛弱的身板,一巴掌就能拍倒下了。
“我們夫人自有你們先主端茶遞水,你站外麵候著就可。”
“我們先生,憑什麼要給你們夫人倒水?”管事不服氣地叉腰冷笑。
紫藤朝管事翻了個白眼,屋中兩人的身份要是一揭穿,這管事得跪倒磕頭。
“我是你們先生的弟子,我比你清楚其中的內幕,你想活命不被砍頭,就老實的呆著!”紫藤站在正屋的門口,說什麼也不讓管事進去打攪。
紫藤一臉的陰沉,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倒將管事嚇住了。
“哼,量你們夫人也不敢打我們先生!”
紫藤朝天翻了個白眼,打了又怎的?
誰管他們的事?
皇帝都管不了呢!
。
路宅會客的前院正堂裏,李媛正站在窗邊,看著前方的三層木閣樓出神。
那閣樓,果然同舊畫上的相似。
除了屋簷,做了微微的修整之外,整體上並沒有大變樣。
其實,她從路宅的正門走進來時,就發現,這座莊子的景『色』,似曾相似——
不,確切的說,大部分的地方,都能從她的舊畫中,尋到痕跡。
雖然主人將莊子的不少地方,動了樣子,但大致的布局並沒有改變。
墨離,墨離。
她畫了一箱子關於墨離的畫,隻為記著他,他怎忍心將她抹去記憶?
身後有輕輕地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又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