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在教堂中,喬沒有預料到露西會這麼快開口和他說話。
“嗯……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了。”
露西輕扶著一直在安慰她到熟睡在她膝蓋上的卡琳娜,小孩子不懂那麼多人情世故,可他們的言語是最真誠的。
“這個王八蛋,就知道自以為是,總以為自己很厲害!”少女絮絮叨叨的抱怨著,忘記了自己曾經也很討厭母親這樣抱怨父親。
“稍微相信一下別人會死嗎?逞能就這麼有意思嗎?”
幸運的是她懷裏的是小卡琳娜,換作是其他什麼,估計已經被紅發少女揉成一團了。
“哈哈哈。”喬笑了,作為管理人,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到像露西一樣單純的人了。
“有你這樣的女孩關心傑克,他的心裏肯定很高興的。”
“呸!他就一個良心被狗吃掉的老混蛋!他……”露西變得十分激動,喬立馬將手指抵在嘴上讓她安靜下來。
卡琳娜依然沉沉的睡著,她呼吸均勻,鼻息微微打在露西的腿上,好像全世界都屬於她一樣。
喬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他摘下了帽子,坐到了露西身旁。
“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孩子,也許講個故事你就懂了,你要聽嗎?那是第一代獵魔人艾魯西亞的故事。”
露西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惡魔人清了清嗓子,望著禱告台上的蠟燭講起了這個故事。
“艾魯西亞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不過他從來不和別人提及他的真名。如你所見,他就隻是一個不高的普通人罷了。”
露西:“嗯……”
喬繼續講著:“嗯……該從哪講起呢……哦對了,艾魯西亞並不是第一個想反抗的人。但他是成功的那一個。”
露西:“他沒有什麼厲害的戰鬥技巧嗎?或者過於常人的特性?”
“嗬嗬,不,當然沒有。”喬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上的符文。
“天賦,奇遇,這些東西人人都想得到,但現實是殘酷的,孩子,命運總是肆無忌憚的玩弄著我們,就像人在給前進的螞蟻畫圈,它們就會失去方向一樣,我們也是,有的時候我們也在被無形的手給束縛著。”
露西:“這是什麼鬼比喻?”
喬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啊啊,抱歉,太難懂了嗎?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看似在控製著自己前進路,但總有東西在阻攔我們。”
“哦……”露西似懂非懂的點了頭。
喬抬起了頭,露西終於從這個位管理人臉上看到了和傑克一樣的滄桑,就像永遠都無法填補的疲憊。
“哪有這麼多的東西會在你困難的時候跳出來幫助你,這並不是什麼傳奇故事,孩子,艾魯西亞唯一的幸運,就隻是他發現惡魔是能夠被殺死罷了。”
大部分人都是如此,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說不清生活的好與壞,卻又不得不為了維持現狀而努力著。
偶而,他們會停下來,思考人生的意義,但思考歸思考,他們從來不會去為了那些可能性而做出努力,畢竟,那可能性也許很美好,但太渺小了。
“艾魯西亞是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或許該說是,被逼迫成為理想主義者的人”
喬講講停停,似乎是在斟酌如何講的更加的真實。
“他的家鄉降臨了一個惡魔,它的實力很強大,它殺了艾魯西亞的父母,並當眾直接燒死了艾魯西亞的妹妹。”
“那是艾魯西亞人生中第一次被浸泡在突如其來的絕望中,如果憤怒能轉換成能量的話,那當時的他一定是太陽。”
“然而……沒人會支持他的憤怒和悲痛,因為他們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拖到處刑台前活活解剖的人。”
露西:“恐懼嗎?”
喬:“是的……沒有人會去把自己的搭在那,經管艾魯西亞咆哮著,痛苦著,他們能做的,隻有按住他的嘴巴不要讓惡魔聽到。”
“艾魯西亞崩潰了,一連幾個星期都在一件陰暗的屋子裏抱頭痛哭,村民們害怕惡魔再來,就將他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