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必須進食那些精神力強大的生物,而人類是眼下唯一的選擇。
“一萬個那樣的東西,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個能下口的。”
阿紮羅又逐漸暴怒了起來,他想起了那個恥辱,堂堂魔界皇子的他,被一個人類給囚禁了。
“艾瑞克·弗萊爾!”阿紮羅一拳敲碎了椅子的扶手,咆哮著喊出了那個讓他蒙受了奇恥大辱的名字。
黑王之子無法忘記那個可憎的臉龐,他看起來陽光且俊朗,但他的戰鬥經驗之豐富,下手時機之狠毒,根本不可能讓人與他的聯想到一起。
阿紮羅生氣的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區區的人類可以在自己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擊敗自己,而是.......在交戰的那一瞬間。
如果說惡魔都是殘暴的化身,那麼阿紮羅就是殘暴的主宰,自從他的父親隕落之後,黑王之子麵對著幾乎整個地獄的挑戰,幾乎所有的惡魔都想劃分黑王的領土歸自己所有。
於是,那個充斥著無盡殺戮的黑暗國度再次掀起了腥風血雨,阿紮羅擊敗了無數的伯爵和他們的軍團,戰鬥過程之慘烈甚至上天空都下起了真的血雨,這場天空的哭泣持續了三天。
最終他成功了,他坐上了王座,將最強大的挑戰者的頭顱做成了自己的皇冠,率領百萬之眾,成就了自己移動的領土。
“一切都應該臣服了才對,可為什麼......”
焦躁暴怒的魔王在事實麵前冷靜了下來,他已經麵對過無數毫無人心的同類,可這個事實曾擊碎了他高傲的自尊。
在與那個男人,在與艾瑞克·弗萊爾戰鬥時,黑王之子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淩駕於自己之上的黑暗。
“那個眼神......不是卑微人類的眼神.......也不是貪婪野獸的眼神。”
當巨劍刺進阿紮羅身體的時候,他看到了那雙鮮紅的眼瞳中無盡的空洞,即便是野獸,都尚有一絲理智和憐憫。
可他沒有,可那個男人沒有,就像一個機器,一個真正的魔鬼,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沒有憤怒.......沒有愉悅。
一個惡魔遇到了一個人類,但那個人卻讓一個惡魔膽寒。
他還記得自己的軍隊是如何被瓦解的,無數的神情癲狂的人類在身上綁著炸藥在他的隊伍中炸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缺口,隨後一輪衛兵阻擋著軍隊的進攻,衛兵身後的黑騎士無差別的狂轟濫炸,即使能夠成功的搶占到些許的優勢,可隻要倒下的人尚有一絲氣息,也會引爆炸藥。
最後,晶石魔法陣豎起,阿紮羅原本能遮蔽天空的石像鬼手下被聖光擊碎,全無還手之力。
如果將這場戰鬥比作兩個人的殊死搏鬥,那麼艾瑞克打從一開始,就是衝著骨頭,眼睛,關節,喉嚨等地方去,且下手毫不留情,使盡全力,至死方休。
阿紮羅對這個人類的憎恨與否定無需多言,可內心的深處,魔王也在這麼問著自己。
“一個人類......是如何做到的?他是如何擁有那樣讓魔鬼也退縮的眼神的?”
不過無論如何,黑王之子的征途還遠未結束,限製他心髒的其餘六顆聖釘全部掉落之時,他會親自再與這個凡人一戰,而這一次,他將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