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者微微的鞠了一躬,“謝謝你的關心,大人,卑職應該為自己的內心脆弱向您道歉才是。”
統禦者溫柔的笑了笑,示意女仆將門關上並離開,“別這麼緊張和嚴肅,我知道你是個很努力的人,來為我梳個頭好嗎?”
“這........”忠誠者覺得如此不妥,但柔和的陽光照在映照在琳達烏黑的頭發與潔白的皮膚上時,統禦者傾國傾城的笑容,拿著梳子伸上來的細美手臂,簡而言之,該死的,沒有人會拒絕的了那請求。
“那卑職就的得罪了。”忠誠者戰戰兢兢的接過梳子,抓起一把柔順的長發便小心的梳了起來。
“......傑克走了這麼久了,你還在想著他的事情嗎?”
見蒂安娜臉上的神情放鬆了許多,琳達才用比較輕鬆的語氣問起了銀發少女一直隱瞞的心事。
蒂安娜愣了一下,若非現在是在為自己的效忠對象梳頭,估計她已經將梳子折斷了。“在這種時候提那種卑劣的叛徒可不是一個統禦者該說的事情。”忠誠者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蒂安娜,我說過了,我可以接受所有人的畢恭畢敬,但你們不需要這麼對我,我們是共進退的同伴,就不能稍微的滿足一下我的願望,和我說說你的感受嗎?憋著可是很難受的,我明白。”
“.......”
蒂安娜沉默了,她很反感自己的心事這麼輕易的被看穿,也不再敢接受送上來的關心,曾經,那個叫做傑克的獵魔人將她從非人的邊緣拉回來,給她依托和信仰,如今,他走掉了,少女一直將此視為背叛。
“我一直都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嘲笑現在的自己,琳達。”
“恩?因為傑克嗎?你還是覺得他欺騙了你嗎?”
“不,而是......我連曾經許諾過的事情都沒有完成。”
琳達從發梢感覺到了蒂安娜的雙手在顫抖,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你要明白一件事,人不是萬能的,你和我都是。”
“我隻是覺得.....自己現在太半吊子了,我沒有保護好塞巴諾的人民,沒能阻止那個男人離開,我很慚愧.......我在教堂下立下的誓言,我覺得我在潛意識中排斥著它,我應該做到更好才對,可現在呢?我回憶起來,隻有後悔,後悔自己沒有盡全力。”
“蒂安娜,吾友。”統禦者站了起身,轉身給了忠誠者一個輕輕的擁抱。突如其來的舉動直接讓蒂安娜大腦當機一般定在了原地。
“不用去自責,這才是我們身為人的本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和守護的東西,當我們抓不到它時,我們會痛苦,會是覺得自己不夠強大,但不要讓那種心情一直刺激自己,若我們真的想守護,縱然卑微,縱然暗淡,我們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光芒,我想,傑克就是看到你已經走在正途上,才會選擇離開的吧?”
蒂安娜:“可是,我.....”
琳達:“噓,不需要再去想了。你是神恩的騎士,你的過去已經是過去了,不需要再去回憶,等到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個可靠的騎士的,但不要忘記,你依舊是吾友,沒人可以一個人扛起整個世界的,知道嗎。”
忠誠者就這麼被摟著,她的心中,有一萬個不允許自己狼狽的理由,可他們在統禦者的那句話麵前,卻是完全的不堪一擊,少女的淚水最終還是無聲的滑落了。
“他.....他為什麼要走......我們明明一起做著最光榮的事情不是嗎?他教會了我這麼多.......讓我成為騎士,為什麼他取要這麼走了......我也很傷心啊,凱瑟琳的死,可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我知道,你想他,我知道,吾友來吧,哭出來,哭出來我們才能夠更加的堅強,我們本來就殘缺不全,所有我們才會去需要彼此,不是嗎?”
“伊麗莎白大人......”
慈悲的王者輕撫著忠誠者脆弱的臂膀,她深知那個道理,她深知正是這樣的忠誠者,才是她一直堅持的動力。
第二天的清晨,廣播如期響起,伊麗莎白·琳達的沉穩而又溫和的聲音隨著第一縷陽光傳遍大街小巷。
克裏斯第一次認真聽了那個聲音所述的內容,但這一次,不是安危至上的官方辭令,而是十分簡單的三言兩語,統禦者分享著在忠誠者身上學習到的一切。
其後,元老院嚴厲的指責了琳達刪改詞稿的行為,但這件事沒有人會知道。
年輕的警官還是撿回了摔破的警徽掛在胸前,沒有打算去換的意思,一把冷水抹在臉上後,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至於經過麵包店時,克裏斯還是學會了微笑著與女士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