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原始的恐懼,源於未知。
請試著想象,當第一個從猿猴慢慢變成人類的生物行走在一片草原上時,他眼中的一切是多麼的可怕,一切,都像是怪物。
長著牛角的怪物,長著鬃毛和利齒的怪物,鼻子長而卷曲的怪物,在自己臨死之前盤旋在自己頭頂上的怪物。
進化和獲得智慧的過程慘烈而又漫長,在無數先驅的遺骸鋪好的道路上我們積累經驗,分辨出可以食用的肉類與蔬果,發現升騰著的光芒名為火焰,學得使用工具達到物理上的目的。
知識驅散了恐懼,在無聲無息的黑暗中支撐起了一片小的可憐的帷幕。
將露西安置好後,老獵魔人還是決定自行踏上這番旅程,他將帽子帶的更緊了,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並在上麵刻上了阻隔惡魔的古老符號。
這個警長的口所描繪的畫麵依然在他的腦子裏,伴隨著腦髓液呈現給他一幕幕他不願想象的畫麵:
緊接著,更加操蛋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真的溜了出去,最後還是我們費了老力才把他們的船給攔停的。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是怎麼架住其中一個家夥的,不知道是我不行了,還是水手天生強壯,我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死死的往地下按,我都懷疑那個胳膊不是他的,所有人變得像瘋狗一樣,真的當時就應該帶些頭套套在他們頭上。
而且。該死的!皮皮也在那之中,就是他把他們給放出來的,大概一兩個小時之後吧,我們才把他們全部綁了回來,靠在了原本是用於死刑的電椅上,沒有辦法,沒有其他東西來對付神經病。
事情還在繼續惡化,我們開始收到報告,有很多人出現了幻覺,不管是什麼情況,他們總感覺有一團白色的熒光團在視角的極限中盯著自己。
然後是幻聽,這周已經有七個人來報告過了,他們確信有什麼地方漏水了,滴滴答答的聲音攪得他們心煩意亂。
船員們和皮皮變得安靜了,可後來我們才發現,他們用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語言在嚎叫著。
一個當地的老婦人,來領走自己的孫子(一個飛葉子飛傻的敗類)時,認出了這個語言,是這片土地早已失傳的莫格語。這位老人的記憶中她隻記得自己的祖父還會說這種語言。
我們喜出望外,現在眼下,感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於是老戴給她做了“思想工作”,答應給她的混賬孫子消除一些載錄檔案,她為我們翻譯那些東西,至少,我們可以知道一些什麼。
老婦人不會寫字,隻能口述,經過了商議,我們打算讓找一個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的家夥來記錄這件事,因為他的心理不會受到影響。
沒過多久,檔案室就將老婦人聽到的所有東西都給記錄下來了,那個小警察還不停的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無知的菜鳥真是好命。
沒有太多有用的東西,都是些混亂的詞語,老太太聽的不清,不過有一句話她聽的很清楚,它被重複了很多遍。
聖子將臨,我等所願,星之祝福,月之懷抱,宇宙!宇宙!時日至,地下之巢,為我等所歸。
我不是一個信教的,可在那之後,教堂成了我唯一一個覺得能喘息的地方,我坐在那,懇求神父讓我多呆一會兒,我隻想聽聽聖詩班的孩子們的歌聲。
神父說想為我開導,可誰又能相信呢?相信我們經曆過的東西。
滴答聲越來越大了,想要回去洞穴的人也越來越多,消息快瞞不下去了,縱然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我們還是要回去,回到那個島上,才有可能找到答案,不然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抵禦這種思想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