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陸的響午時分,傑克一行人終於是來到了遠離瓦丁鎮的一個偏僻村莊中。
從文明城鎮的牢籠中度過了許多歲月的伊芙蘭對於此處顯得並不習慣,無論是黑壓壓矮樓,還是單調的泥濘路,幹枯的稻草和蛀蟲的木頭支柱,都有一種難以忍受的壓抑氛圍。
西部世界的秩序此刻尚未成型,除了主要的城區,其他大部分的地方都沒有法律的保護,成了亡命徒和各種不法分子的天堂。
當傑克到達了村莊時,顯然村民的反應並不會十分的熱情,雖說在酒館時伊芙蘭也沒有受到過多少善意的視線,不過此刻確實感覺到背脊在發寒。
“我感覺他們…..可能不太歡迎我們?”伊芙蘭問道。
卡琳娜在車廂中嘲諷道:“你怎麼這麼膽小啊?這可是我們獵魔人的日常工作會遇到的常見情況。”
傑克:“打住,是我這個獵魔人,還有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大街上隨便說出這個詞。”
“可是現在。”伊芙蘭收回來自己的視線看著前方,不想再去撞到任何審視的眼神“我真的覺得我們不應該在這裏逗留。”
馬匹走過了根本沒有規則形狀的泥地中,傑克故意的壓低了帽子和聲線。
傑克:“我們不是滿目無敵的走著,我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那個家夥可以給我一些關於我獵物的情報。”
伊芙蘭:“但願你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活著。”
傑克正色道:“別說這種觸黴頭的話!”
“我也不想說什麼風涼話,傑克先生。”伊芙蘭清楚的看到,有一些房子的屋簷上有上吊用的繩結,還有一些似乎是剛剛造好的棺木放在居民的窗前。
“相信我,我真的不想。”
烏鴉與昏暗的天空總是如影隨形,也許繁華的都市沒有它們的席位,可小巷和鄉村,文明之光微弱之處,總有它們的身影。
在這樣的地方,所有的事情都會被允許,槍殺,強奸,甚至是食人,唯一稱得上束縛的東西似乎隻有想象力。
伊芙蘭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些人,歎氣道:“我在被買走之前,也是這副神情和模樣的吧?”
卡琳娜則沒有注意外麵的任何東西,童心和傑克為她的世界鍍上了一層結實的保護膜,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或許也可以理解為她也做不成。
女孩在車廂中倒在沙發上,隻需要不想,不看,不聽,一切都可以沒有發生。
而代替這她接受一切的,那個默不吭聲的老獵魔人,則早已處之泰然。
傑克轉入了大道上,在轉角的時候,一位頭戴牛仔帽,穿著邋遢的,一眼就讓人想到“落魄”一詞的男人正在向他們揮手。
“不是這個家夥。”傑克輕聲打住了想要發問的伊芙蘭,繼續向前駛去。
“他好像…..警官?”伊芙蘭注意到了那男人胸前似乎有一塊生鏽的黃銅警徽。
傑克:“不,他隻是個倒黴蛋而已。”
男人不斷的揮手,像是沉船上呼救的水手一樣,可又不時的左顧右盼,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賊。
“我們真的不停一下嗎?他看起來憋了一肚子的東西想和我們說,像是想要警告我們?”伊芙蘭看著男人漲紅憋屈的臉問道。
“唉…..還能是什麼事情呢?轉過去了不就知道了。”傑克餘光瞄到了男人見自己的警告無果,沮喪的脫掉帽子祈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