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沒有在乎封條給出的警告,凝視殘破的門麵,心裏默默感謝了那個店長,那晚艾爾累壞了。
艾爾心裏稍許明白了,店長的存在,和自己的旅途。
艾爾又猶豫了,所以那家店再次出現在艾爾的麵前,也許是在蠱惑艾爾消費,但是艾爾滿不在乎的橫穿了街道,走進了那家咖啡館,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店長果然還等在這裏,艾爾笑了出來。
艾爾並不是冷酷的人,隻是這世間沒有人能溫暖艾爾,艾爾隻能背起從沒彈過的吉他在旅途上欣賞人文景色為自己回血。
“歡迎回來,人間喜劇。”
“喜劇不就是他人的悲劇麼。”
“嗬哼,也許吧,對你來說,”店長笑著眯起了眼睛,“看看我們的店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吧,吃的,喝的,還是聽的?”
“我,這把吉他在我這裏隻能彈出噪音,大可送你,也許需要一個過夜的地方,還需要一把反手的吉他,要求不過分吧?”艾爾感覺自己跟店長很合得來,
“坐下吧,我認識一個朋友,他有一把反手的爵士吉他,很適合你,他的手也很小,他不需要它了。至於住的地方,您在開玩笑吧,隻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進來歇息,而你不需要枕頭和被褥不是嗎哈哈,不過代價是我都不會在門口歡迎你了。”店長給艾爾遞了一杯檸檬汁。
“當然,你洗你的盤子吧。”
“知道嗎,我這種生意,基本沒有回頭客,可以說根本沒有,因為做咖啡就像寫小說一樣,要是別人寫過了,別人用過了,你再用,味道就淡了。”
“所以你一直都這麼老嗎?”
“並不是,隻是都想不起來了。”
“我也是,不再想起來了。”
相視一笑。
咖啡被衝淡了就不好喝了,白開水比咖啡更值得品味,何必沉溺在苦澀裏呢?
“抱歉,這邊的水質量實在不是很好,我已經很努力避免做出那種生吞石灰的感覺了。”
“沒事,我喝過攪和著石灰的水,你這樣的隻需要兩滴醋就可以去掉了。”店長按照艾爾的方法照做了,並且為自己也倒了一杯。
“你的真諦。”店長把咖啡遞給了艾爾。
“你知道嗎,我其實,很想去一次冰島,隻是我沒有多餘的衣服了。”
店長與艾爾輕輕碰杯,咖啡入嘴。
一陣恍惚,什麼咖啡館,什麼咖啡,都像是沒存在過一般。
冰島餘冬未盡,潮濕的巷子裏,艾爾懷抱著科特.柯本用過的吉他,蜷縮在紙箱做成的房子裏。
艾爾沒有家,能安心的地方就是艾爾的家,艾爾遊蕩在一個又一個的城市裏,按照自己的信條行事,每個想找到艾爾的人,都無從下手,也沒人知道艾爾到底是誰,艾爾像是給將死之人送終的神父一般,隻能通過遺留在行凶子彈殼和咖啡的淡香來知曉艾爾的大概行蹤。這下艾爾在冰島,隻要封鎖海關和機場,艾爾就無處可去了。
路麵的冰雪尚未完全融化,艾爾眼角的餘光撇到了雪水折射出來的,溫暖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