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惡魔的契約新娘11(1 / 3)

嚴梟為了將他哥的靈魂與惡魔剝離,成了驅魔人。

大概是天資較高, 短短四年, 他的能力飛速成長, 現在已經比許多驅魔人的能力都要強, 隻要是經他手處理的案件, 至今未有敗績。

除了眼前這一位。

嚴梟恢複平靜, 收回十字架, “你不是倪可,也不是邪靈, 你究竟是誰。”

“我是你大爺。”方灼非常氣憤,老子披得好好的馬甲說扒就扒, 還倒了血黴被背後大佬給聽見了。

真他媽尬。

嚴梟臉『色』同樣不好,微眯的眼睛裏,帶著警告和敵意。

方灼不怕他, 喪氣的破罐子破摔,“我沒坑人也沒害人,我是誰, 從哪來, 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頓了頓, 冷笑道, “倒是你,倪可的死跟你脫不了關係吧。”

嚴梟想起倪可死前的樣子,臉『色』變得複雜,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 那隻被他叫做哥哥的惡魔,已經徹底失控了。

這樣的失控,在三年前他剛打開封印,將他哥放出來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次。

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哥再出現的時候,已經變得溫順。

那時候的他很天真,也很自負,幻想著通過現有的能力,可以將兩個靈魂分割開,卻沒想到這個惡魔出乎意料的強大,他根本無法控製。

要不是惡魔留有一半哥哥的意識,後果會比現在更加可怕。

“關於倪可的事情,我隻能說抱歉,我的確有責任。”嚴梟聲音低沉,完全沒了之前的傲氣。

方灼說,“你隻需要告訴我,人是不是你親手殺的。”

嚴梟說,“算是。”

方灼冷笑一聲,一拳頭揍了過去,攥著嚴梟的衣服質問,“是你換了他的氣霧劑?”

嚴梟還是同樣的答案。

方灼鬆開他,“你和倪可無冤無仇,不可能置他於死地,你在替誰遮掩?”

“沒有誰。”嚴梟揩掉嘴角的血,“那你呢,為什麼附身在這具身體上。”

方灼知道,這人是跟他杠上了,今天要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嚴梟不會罷休。

剛要開口,就感覺戴蒙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上,不同以往 ,大佬把指甲伸出來了。

指尖又硬又長,剛好扣住他的喉結,“想好再說。”

方灼:“……”

等把人勾到手,一定要給戴蒙剪剪指甲,太不講究個人衛生了。

方灼對嚴梟『露』出不耐的表情,沒好氣的說,“之前出了次車禍,等醒來已經到了這具身體裏,你也別問我原因,我什麼都不知道。”

前半截是假的,後半截是真的,所以這話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不心虛。

戴蒙感受著他的心境,而嚴梟也在揣測著話的真實『性』。

過了會兒,嚴梟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好好活著唄。”想到嚴梟手裏的十字架,方灼猜他應該是教徒,“我想能夠得到重生,一定是神的恩典,我隻想珍惜這個恩典,珍惜眼下的生活,和生活中遇到的人。”

嚴梟還真被觸動了,他把十字架重掛回脖子上,“你畢竟不是倪可,靈魂和身體無法完全融合,如果你作惡,靈魂沾染上了邪氣,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將你除掉。”

方灼沒吭聲,因為倪可的事,他現在對嚴梟意見很大。

甚至猜測,倪可的死很可能就是他背後那隻惡魔幹的。

嚴梟離開的下一秒,方灼被戴蒙從後背抵在了門上。

直覺告訴他,惡魔大佬心情似乎不太好。

方灼拚命的眨眼睛,想要擠出幾滴眼淚,博取一點惡魔的溫柔,偏偏眼睛不爭氣,怎麼也流不出來。

正想呼叫係統電擊療法,後頸突然咬了一口。

戴蒙的牙齒恰好刮過他後頸的結痂,硬是將那塊結痂給弄掉了,撕裂般的疼,

月牙形的指甲印裏,已經長出了粉『色』的新肉,留下一個小小的凹陷,戴蒙的指甲再次陷入,方灼疼的大叫一聲。

“你發什麼瘋!”

他清晰的個感覺皮肉被刺穿,有堅硬進入了肉裏,似乎要抵達頸骨。

看到那個小月牙加深,再次湧出鮮血,戴蒙終於鬆開手,拇指將血跡抹掉,“真想把你的靈魂掏出來看看,你究竟是誰。”

方灼疼得直抽冷氣,對著門板,『露』出受傷的表情,“我是誰真的那麼重要嗎?”

他哽咽了下,“不管我是不是倪可,喜歡你是真的,對你好也是真的,難道就因為我不是,這些東西就被否定了嗎?”

說了一大串,方灼把自己感動了,我克服了巨大的心理恐懼接近你,臣服於你,你他媽居然在糾結我是誰。

之前那麼多的努力,全都白做了。

這次不用電擊療法,也不用自殘掐大腿,方灼真哭了,因為戴蒙的話,也因為幾個世界以來所積壓的各種情緒。

你不是喜歡看老子哭嗎,老子給你一次哭個夠。

方灼的哭聲就如同脫韁的野馬,放肆的在屋子裏奔騰。

233,“你行了吧,再哭就要背過氣了。”

方灼說,“我停不下來了。”

233,“哭死了我沒辦法救你。”

方灼哭的更厲害了。

戴蒙把手鬆開,他幹脆坐到地上,一邊哭一邊抽,鼻涕眼淚混到一起有點惡心,也有點讓人心疼。

“行了。”戴蒙眉頭微蹙,看著那一顆顆眼淚往外淌,順著臉頰掉到青年的手臂上。

心裏沒有往日想要侵占的欲忘,反而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拿青年怎麼辦。

他忽略掉心裏的不適,居高臨下的看著蹲在地上的人,麵無表情的說,“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去。”

半真半假的小把戲被拆穿了,方灼羞憤難當,快要尷尬死了。

戴蒙把他從地上拎起來,給他擦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