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外都有人定期打掃,很幹淨。
方灼把停進車庫, 屁股就黏在座椅上, 起不了身。
他扭頭跟邢森說, “兒砸你先進去唄, 我腿麻了, 等下再進去。”
邢森說, “我幫你按按。”
方灼, “……”
他飛快抖了幾下腿,“好了, 下車吧。”
邢森背著他的書包繞到駕駛座外麵,固執地盯著男人下車, 他知道這個人在裝傻,如果不看緊點,一定會跑。
他的耐心已經耗盡, 如果不盡快把人吃進肚子裏,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方灼忐忑,窗外的那雙眼睛似乎正在發著幽幽的光, 像狼, 可怕但很熟悉。
菊花遲早要不保, 不如躺平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 讓它開放。
他認命的下車,勾住邢森的脖子走進別墅,迎麵就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開闊的, 和天連成一片的藍『色』海域。
這天從下午到晚上,邢森很安分,連點曖昧都沒有。
方灼沒放鬆反而更加焦躁,總覺得這小子在密謀什麼。
快十一點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邢森抱著被子和枕頭站在走廊。
剛洗過澡的緣故,少年濕潤的頭發『亂』糟糟的,襯得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非常的隨『性』又張揚。
不愧是主角,怎麼樣都很帥。
方灼讓他進來,小崽子的目的『性』很強,直『逼』床鋪。
他掀開被子鑽進去,抓著被子,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害怕的盯著方粑粑,“爸,我今晚跟你睡吧,我害怕。”
方灼:“……”說實話,兒砸的演技比他這個當爸的好多了。
方灼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了?”
邢森拽住他的睡衣領子,順勢抬起頭,貼著方灼的耳朵說,“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說話不好好說,非要伸舌頭。
方灼被撩得麵紅耳赤,硬了。
他把那顆腦袋推開,扯過邢森的被子把自己裹住,驚訝道,“你說你的影子能獨立活動?而且還有你的一部分意識?”
這外掛太爽了,以後寫作業、工作、就連打掃衛生都能事半工倍。
“三哥三哥,可以給我也搞一個外掛嗎?”方灼迫不及待,自己累了這麼久,總要給點福利吧。
“派送員不能使用外掛。”233說,“不過運氣好的話,或許能匹配到比較厲害的身體,要嗎?”
方灼還算有點腦子,警惕的問他,“是人嗎?”
233說是,方灼忙說,“要要要,必須要。”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邢森見男人驚訝以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突然笑起來,愣住了。
方灼回過神,“當然高興了,你不高興嗎?將來做任何事情,都有影子幫你分擔,好事啊兒砸。”
“任何事?”邢森喃喃,也不知道想起什麼,眼神變深諳。
方灼感覺四周空氣溫度驟降,『毛』骨悚然,他往被子裏縮了縮,緊接著就看見一個薄如紙片的黑『色』影子立在床頭,正低頭盯著他。
“臥槽。”方灼嚇了一跳,邢森立刻掀開他的被子,鑽進去,抱著他說,“爸爸我也害怕。”
方灼渾身僵硬,左邊立著影子,右邊躺著狼,最害怕的人是他才對吧。
“把眼睛閉上,睡著就不會怕了。”
邢森失落的“哦”了一聲,還真閉上了眼睛,屋子裏空調溫度偏低,裹著被子睡正好,方灼起初還強撐著眼皮,想看看兒子接下來會做什麼,結果沒多久,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突然他感覺胸口一痛。
他猛地睜眼,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掀開,一顆腦袋正埋在上麵。
邢森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爸爸,我剛剛夢到你了,你猜我我們在夢裏做什麼?”
“我不猜。”方灼眉頭皺緊,邢森自顧自的說,“夢到在幹-你。”
“我做了好幾次這樣的夢,夢境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激烈,每次醒來,我都想這樣抱著你,再用力的……”
方灼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冷下臉來,“邢森,我是你爸爸。”
邢森笑了一聲,順勢在男人手心親了一口,撐起身低頭說,“你真的把我當兒子嗎?”
方灼蹙眉,“什麼意思?我對你還不夠好?”
邢森附身,貼著他的耳朵說,“陸潯,你大概知道吧,你其實也喜歡我。”
我真的不知道啊,方灼本來隻想隨便反抗幾下就從了,現在生出了探討的心思。
他問,“我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這樣的誤會。”
邢森說,“我一碰你就硬了。”
這是身體的鍋啊,怪我嗎!方灼有苦說不出,偏偏還解釋不出來,畢竟他的確是被邢森給碰硬的。
“怎麼不說話了?”邢森抱著他,滿足的喟歎一聲,“我知道,你之前裝作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因為顧忌家裏人,可是這裏沒有別人,隻有我們。”
這是方灼第一次發現,兒砸的腦補功力這麼強,他沒吭聲,順著默認了。
邢森的眼睛黑得發亮,這輩子頭一次這麼高興,他要把陸潯永遠綁在身邊,做他的愛人、親人、朋友。
他從自己的枕頭裏『摸』出兔耳,開心地給粑粑戴上,“我知道在車上時你偷看過,是不是很喜歡?”
“我不是,我沒有。”方灼快哭了。
邢森說,“騙子,你高興得臉都紅了。”
方灼忍無可忍,衝著係統怒道,“你快檢查下邢森的腦子裏是不是有水,為什麼總能歪曲我的意思!”
【檢測到馬賽克即將出場,係統掛機中……】
方灼:“……”
邢森不老實的壓著他,低聲誘哄,“爸爸,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方灼,“我不聽。”
“你必須聽。”
從前有一隻小白兔,他有一隻大蘿卜,有一天蘿卜終於成熟了,他高興地拔呀拔,終於拔-出來了,結果這是一個成精的蘿卜!
小白兔成了被吃,不,被懟的那一個。
大蘿卜很愛小白兔,總是把自己最寶貴,最精華的蘿卜汁喂給他。
小白兔不誠實,口直體正,嘴裏喊著夠了夠了,身體卻很誠實,可是小兔子年紀其實不小了,不如成精的蘿卜體力好,沒吃幾口就被撐暈了。
這不是童話故事,這他媽是個恐怖故事,而且還是帶啪啪啪的背景音效。
方灼聽完以後整個人都不對了,四肢發軟,眼前發黑,甚至還出現了伴隨著啪啪聲的幻聽。
第二天醒來,後遺症明顯。
邢森從背後抱著他,貼著他的耳朵說,“爸爸,早安。”
方灼現在一聽到這兩字就羞恥,一腳踹過去。
邢森捏住他的腳踝一路吻上去,一點也不嫌棄,對他來說,男人身上沒有死角和缺點,每一處都很好。
“你放開。”
一開口,方灼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粗啞低沉,像是粗糲的砂紙在摩擦。
他覺得難聽,邢森卻覺得好聽,這是他昨晚的戰果,“爸爸,我昨晚幹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