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恐懼和錯愕明擺在臉上,霍延的臉黑下來, 掐著他的下巴, “嚇成這樣?”
方灼, “……”
大佬你三天三夜金槍不倒, 是個人都害怕好麼。
他眨了下眼, 將『亂』蹦的心跳撫平, 聲音嘶啞道, “霍先生,我做個很可怕的噩夢。”
霍延似笑非笑, 想透過那雙眼睛看透少年的內心。
可惜由於發燒的緣故,方灼的眼睛有些渾濁, 像是蒙了層霧。
“告訴我,夢到了什麼?”霍延一隻膝蓋壓在床上,燈光拉扯出的影子, 將方灼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讓人有種被關在籠子裏的錯覺,而霍延是籠子的主人。
方灼『舔』了下嘴唇,開始聲情並茂的講手臉皮怪的故事, 講完還抖了一下, 一副快被嚇死的樣子。
霍延垂眼看著他濕漉漉的睫『毛』, 手指尖拂過, “害怕?”
方灼點頭,猶豫了一秒,扭開臉掙開霍延的手,鑽進他懷裏, 手臂繞到腰後交叉扣緊。
他悄悄仰起頭,看不見男人的表情,隻能看到漂亮的下巴和鼻孔。
方灼發愁,“阿三哥能拍張霍大佬的臉部特寫麼。”
233效率很高,還不到眨眼的功夫,照片就發來了。
照片的男人的輪廓清晰,皮膚細致得連『毛』孔都看不見,黑『色』的睫『毛』耷拉著,正垂眼盯著他的頭頂。
要是能笑一笑就好了,這樣顯得更溫柔,可是霍延的唇角始終緊繃。方灼感覺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個死人。
大佬真的一點也不友好,我還是個病人呢。
方灼抿嘴,甕聲甕氣地問,“我抱你你不高興麼?”
霍延還是那副表情,身上也緊繃著。
方灼繼續說,“可是我抱著你很舒服,你體溫好像比我低……”
他現在高燒將近四十度,饒是霍延體溫異於常人,也不可能高於這個溫度。
之前,方灼幻想著當男人的冷寶寶,現在反過來了,霍延之餘他就像是個人形大冰棒。
『摸』起來簡直爽歪歪,都不想撒手。
霍延沒控製住,嘴角抽了一下,手掌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少年柔軟的後頸,“『摸』夠了嗎。”
“沒夠。”方灼腦子有點暈,眼前也花花綠綠的,膽子卻莫名大起來。
心裏有股底氣,哪怕是他把房頂掀了,霍延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霍延被『摸』得快起反應,反手攥住少年的手腕,從襯衣底下抽-出去,直接將人掀翻,塞回被子裏。
這一係列發生得太過突然,方灼完全沒反應過來,等他回神,男人已經坐到對麵的沙發上。
如果這樣就放棄了,那好混個屁啊,方灼開始哼哼唧唧,撒嬌似的說,“霍延,我冷。”
“霍延我熱。”
“霍延我口渴。”
“霍延我好難受,你『摸』『摸』我是不是快燒死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嘴巴啵嘚個不停,人在生病的時候很容易覺得空虛寂寞冷,方灼自然也不例外。
霍延明明就在房間裏,可是他太安靜了,方灼忍不住想跟他說話,最好對方可以來安慰安慰自己。
可是回應他,始終隻有鍵盤的敲擊聲。
方灼把腿從被子裏伸出來,啪的一聲打在被子上,大概是『藥』開始生效,他感覺比之前要好些了,隻是頭依舊暈暈暈暈的,怎麼躺都不舒服。
霍延的唇角越繃越緊,視線不受控製的,越過電腦,落在那條光溜溜的腿上。
“林海洋。”霍延喊道。
方灼“嗯”了一聲,尾音上揚,加上發燒聲音沙啞,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霍延端起杯子喝了口涼水,“睡不著就起來,別在床上扭來扭去。”
我沒扭啊大佬,睡著不舒服換個姿勢也要管麼,他沒吭聲,眉頭皺了皺,把臉埋進被子裏跟係統說話。
“你說大佬什麼情況,這種時候,難道不該端茶遞水,抱著我各種哄麼。”
生病可是刷感情的絕佳機會,結果對方根本不配合,還凶巴巴的,差評。
233,“你老實躺著吧,不用這麼敬業。”
方灼不讚同道,“敬業愛崗是基本。”
233想想也是,鼓勵道,“那你加油。”
方灼被順了下『毛』,滿意了,他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半張臉朝霍延看去,正好對上一雙暗沉的眼睛。
“霍先生。”方灼氣若遊絲。
霍延麵『色』冷硬,合上電腦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燒退了?”
方灼仰著臉看他,“沒有啊。”
霍延把手貼了上去,額頭跟自己的手溫差不多,那就是還有一點發燒。
“躺好。”霍延把人強行壓住,掖好被子。
方灼乖了,兩手貼著大腿,躺的筆直,霍延鬆開手,轉身時被一隻手給拽住了。
“先生能陪我一起睡嗎?”
少年的眼睛裏充滿了期盼和小心翼翼。
霍延低頭看著他,氣氛低沉得恐怖,時間仿佛靜止。
方灼緊張起來,不睡就不睡,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眼睛緩慢合上,祭出了裝睡**。
閉上眼睛後,人的注意力會放在其他感官上,方灼在心裏數著小羊,數到第九十九隻的時候,聽見了動靜。
霍延單手撐在他腦側,“你確定要讓我跟你一起睡?”
聽出來了,這他麼又要發晴了。
方灼默默歎口氣,一撩就幹,太沒有定力了。
霍延抬起另一隻手,指尖拂過少年翹起的睫『毛』,看見他眼皮顫動,愉悅的輕笑了一聲。
那根手指沒有停頓,而是順著臉頰滑下去,越過肩頭和手臂,握住了方灼的手腕。
方灼猛地睜開眼,錯愕的看著自己的被男人牽引的手。
“感覺到了嗎,他一直都想陪你睡,隻是在體諒你身體不適。”
想不到大佬這麼體貼,方灼在心裏道歉,對不起大佬,我錯怪你了。他尷尬的曲起手指,臉上通紅,有些猶豫。
“三哥,如果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上天,一條是繼續躺在床上當鹹魚,你選哪個?”
233,“……我選你閉嘴可以嗎。”它都快被帶壞了!
算了,上天當條龍,總比在床上當條蟲好吧。
方灼『舔』了下幹涸的嘴唇,把手指頭抻直,往前戳了一下,“我也想體諒你,可以麼。”
霍延克製的呼吸陡然粗重,這小東西現在不但沒有以前那麼怕他,還敢大著膽子撩撥他,長出息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方灼想起來都想哭。
霍延不放血,他的小兄弟就沒有複活『液』,蹦躂不起來,可身體裏還是躥起一股酥麻,讓他又爽又癢,好幾次都恨不得反身抱著男人的大腿喊大爺。
後半段的時候,果農終於找到了一圈肥沃的土壤,先是鬆土挖洞,然後拿出一根粗壯的苗子,放了進去,這一放就放了很久,最後才是澆水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