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弊……”瞿南緩緩說:“如果他們僅僅當這是一場普通的球賽來打,那麼,這場比賽沒有任何意義!”
程方梓笑了,接著說:“所以才需要你。”
“我?”
“就是你。”程方梓臉色一正,“其他人全部需要通過層層考驗才能進校隊,而你的存在,對他們而言就未免有些不公平。這種不公平的心態,如果隻是暫時的倒還好,但要是你的腿傷愈合時間再長一些,那麼等你真正加入這支球隊,想要他們再次接受你,就顯得不那麼簡單了。”
“我會做新生一方的戰術布置。”瞿南平視他,緩緩地說:“輸的太慘,我就退出校隊。”
程方梓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瞿南居然將他所想的完全猜測出來了,不由有些驚愕和慚愧,畢竟當初是他邀請瞿南來的。但他相信眼前這個少年,所以他隻是說:“這樣最好。”
見忽然沒聲了,門外偷聽的幾個人立即紛紛逃離現場,接著一個個偷瞅著瞿南和程方梓,程方梓倒還好,除了眉毛緊皺,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變化,而瞿南就不同了。紀東陽心裏為他感到不平,如果這事擱他身上,他肯定得不服,憑什麼啊?他又不是戰術教練,憑什麼就得由他承擔?
紀冬陽這樣想著,就忍不住不斷回頭看瞿南,可是他還是失望了。
瞿南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仍舊是那一副淡漠卻炙熱的麵孔,甚至連做俯臥撐的手,都平靜穩定又精確地如同一架機器。
然而,程方梓到底還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會有別的變故。
“他?做我們的戰術指導?”充滿質疑的眼神在瞿南身上略過,帶著審視和疑惑。
新生中這名叫江家昊的,身體素質很是出色,在眾人裏的技術也是數一數二,甚至見他扣過一次籃。聽到程教練要讓瞿南來負責新生隊的戰術指揮,他除了質疑還是質疑。先是掃過瞿南身邊的單腳支架,再然後移到瞿南身上,最後問程方梓:“教練,他也是新生?”
“對,但是他已經是我們校隊的人了。”程方梓故意加重了“已經”這兩個字,意料之中地看見江家昊的眼神再次一變,笑著說:“所以這回,要是你們輸慘了,他就得退出校隊。”
“為什麼我們一定會輸?”江家昊不服氣地問。
“當然,那得取決於你們新生哪一隊先贏,不然連和老隊員打的資格都沒有,更不用輸了。”程教練說。
江家昊沒有再說什麼,任由程教練將新生分為兩隊,其中陸元和紀東陽和他分在了一起,可以說,他們這一隊整體上就比另一隊水平高了一個檔次,那麼就顯得不太公平。江家昊顯然不屑於這樣簡單的勝利,所以他看了看程方梓,似乎是等他的安排。
“我負責他們的戰術指導。”瞿南忽然出聲,指了指另一隊新生。
這隊人裏雖然也有人對瞿南不服氣,可畢竟人家已經是校隊隊員了,怎麼說也比他們強一些,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眾人並沒有反對。可是瞿南並不那麼想,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於是他走到這群人麵前,平靜地說:“可以把你們的身體數據和習慣打的位置說一下嗎?”
他用的分明是疑問句,可是看著那張平靜深邃的臉,大家卻覺得那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句,一個個度不由自主地乖乖報出了自己的數據。瞿南似乎就是有那樣一種魔力,可以讓人莫名覺得安心,就好像他在你身邊,那麼,什麼都不用怕,隻需勇往直前!
瞿南靜靜地聽他們說完所有的數據,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他見過陸元和紀東陽的訓練,對他們的球技有了一絲了解,所以很清楚,單憑這一隊的這些新生的水準,想要取勝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但是瞿南什麼都沒有說。
那雙自重生後就顯得平靜成熟的瞳孔微微一變,在那股炙熱之中,倏然閃過一絲犀利的光亮!隻聽他緩慢但用力地說:“你們贏不了。”
新生們立即憤怒地看著他,仿佛覺得他這句話是在侮辱他們一般,明明同樣是新生,他憑什麼就認為他們贏不了紀東陽和陸元他們那隊?但是瞿南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的憤怒戛然而止。
“但是,有我在,你們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