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涼水給冰醒了,餘菲一把抱住謝斌哇哇大哭起來,謝斌隻能拍著她安慰道:“沒事,沒事,別聽那些人胡說,乖,沒事了。”
餘光瞄到兩個還能行動的綁匪要溜,謝斌怒從心起,抓住球棍從背後砸了過去,兩人應聲而倒,躺在地上不住呻吟。謝斌學著電影裏那樣,抽出幾個人的腰帶,將他們的手臂背綁在一起。然後拽下他們的頭套,細看之下,這幾個人哪裏有一點綁匪的凶悍氣質,看上去反倒是像農民更多一些。
見我拽下他們的頭套,四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動力一般,一起耷拉著腦袋,誰也不再說話,連呻吟聲都小了很多,似乎是認命了。
謝斌坐在那個領頭人麵前,點燃一根煙,塞到他的嘴裏,看看躺在後座上的餘菲,低聲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這領頭人四十來歲,頭發花白,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模樣,聞言慘笑一聲:“幾天前,餘力強找到我,給了我十萬塊,讓我綁架一個小姑娘,讓我嚇唬嚇唬她,關上兩天然後把她放回去就行,他保證絕對沒人會找我麻煩,也不會報警。”
“我,嗬嗬,鬼迷心竅的竟然答應了,隻是把這小姑娘綁走以後,聽說她就是餘力強的女兒,小六說餘家這麼有錢,幹脆做一筆大的,晾他餘力強也不敢報警,然後,然後就成這樣啦。”
謝斌即便是早有思想準備,還是被餘力強的無恥給驚住了。這世上有這樣的父親嗎?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哪位?”
“謝斌,小謝,是我,餘力強,菲菲在嗎?讓菲菲接電話可以嗎?”餘力強在電話裏低聲道。
謝斌冷哼一聲,“你很厲害啊餘總,有事等我們回去再說吧。”
“別,別,小謝,我求求你了,讓餘菲接個電話,就一會兒……”餘力強哀求道。
謝斌正準備拒絕,餘力強趕緊又說道:“謝斌,要是餘菲真的讓我去坐牢,我也心甘情願,隻要讓她借個電話,我跟她說說話,可以吧?謝斌,你總不能代替餘菲做決定吧?我們畢竟是父女啊——”
謝斌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她是女兒?”不過想想還是打開車門,將電話遞到餘菲的手裏,“菲菲,你爸的電話。”說完關上車門,走的遠遠的,望著黑漆漆的山林默默無語。
謝斌對餘力強的無恥算是有了見識,恨不得把他關進監獄去蹲上一百年大牢,隻是他有一句說話說得對,餘菲是他的女兒,他謝斌不能提餘菲做任何決定。他們不管怎麼說都是父女,要是謝斌真的把餘力強給送進監獄,或許餘菲還不同意呢。隻是這樣一來,對餘菲這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也太過殘忍了,讓她做這樣的選擇,不知道內心要經受多少痛苦。
幸運的是,餘菲沒有遭受其他的傷害,這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餘菲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落到這些人的手裏能保住清白,真的不容易。這些人也算是還有些良心吧,最起碼沒有欺辱良家婦女。春天的時候,看到好幾則新聞,有一個禽獸父親,竟然強健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讓小姑娘在學校裏生下了一個死嬰兒,要不是老師盤問,這事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呢。
人性醜惡至此,謝斌一時間有些無語。不過想想現在的大環境,也就可以理解了。
餘力強的手段很卑鄙,可要是不是這幾位臨時演員起了歹心,說不定餘力強就真的得逞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現在的謝斌也想明白了,為什麼劫匪最開始會索要餘氏珠寶的股票了。餘力強是想嚇唬嚇唬餘菲,然後讓餘菲把手裏的股票轉讓給他,好在餘氏珠寶中占有絕對的掌控權。
要是按照餘力強的設計,餘菲被這些人綁架,嚇唬一陣子再放回去,再經過餘力強的勸說,餘菲這姑娘還真有可能把這些股份轉讓給他這個當父親的,連借口都是現成的,“菲菲,我是怕你再遭遇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天意弄人,餘力強沒能掩蓋住這個事情,被警方介入了,而且這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綁匪也突然起了貪心,開口索要兩千萬巨款,讓這件事情越鬧越大,餘力強已經控製不住了局麵。
也難怪謝斌剛到達餘家的別墅時,餘力強一反常態的對謝斌那麼客氣,還想幫他擔保讓他返回島城。也難怪在餘力強聽到劫匪更改條件的時候,神色會那麼的不安了。也難怪劫匪會在電話裏說“你自己會明白的”、“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之類的話。
歎氣間,餘菲麵無表情的下了車,把手機遞到幾個綁匪的耳朵旁。謝斌不用想也知道,餘菲決定不揭發她的這個父親,還幫她父親封這幾位的嘴巴。而餘力強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錢財了。這幾位坐上幾年大牢,然後給他們巨額的賠償,哼哼,餘力強還真打的好算盤。
看看餘菲麵無表情的模樣,謝斌暗暗搖搖頭,心思這姑娘不要因此而變得憤世嫉俗才好,有機會得好好開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