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所有的記憶懷念留戀和悲傷,全都融彙到這一幅黑白分明的畫中。畫中隻有一人一山一水而已,可是站在山頂的老爺子確像是頂天立地一般,那種淵渟嶽峙的氣勢和睥睨凡塵的胸懷,讓人覺得老爺子才是這天地之間的主角一般。
而從畫功上來講,也是謝斌手裏不可多得的精品了,著墨略重,但是非常流暢,黑白的對比顯得非常和諧,彷佛這畫就應該那麼畫的一樣。一山一水一白一黑一動一靜一陰一陽,相生相似,既顯得生機勃勃,又讓人覺得多了幾分莊重。
再加上站在山頂的老爺子,整幅畫似乎是山水畫,也似乎是人物畫,感覺這一山一水一人缺了哪一樣都不是一個完整的天地。老爺子站在那裏,就像是山上的一塊大石,巋然不動,又像是山頂的一棵勁鬆,韌不可摧。
而一山一水卻又像是老爺子的胸懷一樣,有著山的巍然,也有著水的磅礴,有著山的堅挺,也有著水的纏綿。看著老爺子,就好像是看到的是一座大山,一條長河,不管你怎麼看待他,他就在那裏,看著你,不理你。
仔細端詳一番,謝斌鄭重的印上自己的印章,寫上題跋,然後小心的跟那幅仕女圖放在一起收藏起來。
收藏字畫最好是不要裝裱,因為在裝裱的過程中使用的那些材料中,可能會有一些損壞畫紙的物質,因此要隻是單純的收藏,就不用裝裱,直接放在樟木的箱子裏就好,再避免水火潮濕和蟻蟲等意外,這些字畫就可以保存很長時間。
其實謝斌還真沒什麼收藏字畫的愛好,現在手裏的也就是紀念意義更重一點,要不然的話,可能一幅也沒有。這就跟他不收藏別人的雕刻作品一個道理,因為完全沒有收藏的欲望和感覺。
在謝斌忙著填坑的時候,鄒欣彤找上門來了,一臉中了大獎後的欣喜,“謝斌,你又發財了!”
謝斌有些納悶,心思自己現在光銀行卡裏都十幾個億了,要是算上這些翡翠原料和成品首飾,這總身價絕對在二十個億以上。這對那些超級大商人來說確實是不算什麼,但也足以傲視全球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人群了。
鄒欣彤現在說又發財了,難道又有人下了一份價值好幾個億的訂單?“怎麼啦?看你興奮的樣子,好歹也是個百萬大富婆了,有點架子好不,”謝斌嬉笑著說道,對鄒欣彤,除了有時候會有些憐惜之外,剩下的時間裏,兩個人相處的非常輕鬆,說話很隨意。
鄒欣彤“切”了一聲,“我這算什麼,要是有你這本事,我早就環遊世界遨遊太空了。”
謝斌嘿嘿一笑,“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你發大財了,要請客,請客!”鄒欣彤一副苦大仇深的語氣,似乎恨不得把謝斌的肉給刮下一半來,說著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呐,看看!”
謝斌伸頭看了看,驚喜的站起來,“這是福祿壽,”說著又搖搖頭,“不對,是福祿壽喜,嘶——”說著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從哪裏弄來的?難道是那些毛料中開出來的?”
鄒欣彤點點頭,“是啊,幾個老師傅剛切開的時候都高興壞了,”說著又道:“謝斌,我覺得你把那些貴重的料子放在廠子裏有些不太安全啊,那些老師傅們雖然可靠,但畢竟人心隔肚皮,這麼多的好料子,還是放在銀行裏比較安全。”
謝斌沉默一下,點點頭道:“可以,這個我來處理吧,反正現在也就我用著這些料子。”
鄒欣彤點點頭,“那你準備怎麼處理這塊料子?”
謝斌嘿嘿一笑,“這個自然是做擺件,然後再出手啦,這麼好的料子要是切開做首飾,那也太浪費了。”
鄒欣彤白了謝斌一眼,“我看你做擺件時浪費的料子也不少。”
謝斌無言以為,隻好轉移話題道:“料子現在在哪裏?我這就拿回來,其他業務先放一放,先把這塊料子給弄好才行,不然我沒心思做其他事情了。”
謝斌說的是實話,有一大盤紅燒肉讓在眼前,誰還去吃帶毛豬呢?福祿壽的料子本來就已經比較罕見了,這福祿壽喜的料子就更是罕見,到現在為止,全世界也沒多少件,這可比什麼元青花的瓷器還要稀少呢。
而現在謝斌的手裏卻有那麼大的一塊,足足有一個普通臉盆那麼大,高也有三十多公分,這要是做成擺件,能賣多少錢?這連謝斌自己都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