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地韓寶來把陳汝慧弄醒了,陳汝慧軟綿綿地打著嗬欠:“還早呢。隻是剛開亮口,公雞還在打鳴呢。再睡一小會兒。你一個晚上要了我三次,我還沒睡夠呢。你每天都吃大餐,我吃的清淡寡水,哪禁得起你摧殘?”

韓寶來給她一碰觸,又來勁了。但一生很漫長,不爭一朝一夕。此時紙糊的窗欞上,陽光斜射進來,他怕村委幹部來敲門,他再不敢碰她。真的太奇怪了,一碰她,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真是前世冤孽,上她悔,不上也悔。

韓寶來先穿戴整齊了,笑著說:“呆會兒,村委幹部來了。我可不幫你打掩護。”

“噢——你走吧。我還想睡。”陳汝慧慵懶地轉過身,掖緊了被窩,微閉雙眼,一臉安祥。這是一個睡美人。如墨的發絲,亂堆在繡花枕頭上,一張圓潤的臉蛋朝著他,氣息若蘭。

“你不想跟我進城訂婚戒了?起來吧。我帶你見我的同學呀。別誤會。不是介紹給我的同學,這是非賣品,留給本人專用的。”韓寶來把手伸進被窩,拍著她的屁股啪啪響。

陳汝慧才鑽出暖被窩,冷得唏噓發抖。她要進城的話,還要托人看家。她得趕緊回家,安頓好家裏的一切。好在現在她可不一樣了,找誰幫忙,都不會找理由推辭。

韓寶來與村委幹部碰了一下頭,韓寶來看了一眼:“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個短會。”

“陳汝慧還沒來。”丁小豔說。

“她怕比我都先到,第一簽到的就是她。”莫小桃沒好氣地說。她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她也這樣幹過。否則,她沒有機會當宣傳員。村裏留守婦女有才華、有姿色的多了去。

“嗯。她把做好的宣傳片給我看了。弘揚了主題。其實,我這些日子也沒閑著。我們請了這麼多民工,接下來,是不是解散他們呢?不。我們還要繼續用起來。我已經攬下了從小香河村到五裏牌段的公路改造工程,我準備在兩年內完工。也就是說,兩年內,他們都有事幹,我都能發出工資。”韓寶來長話變成簡短捷說,讓村委幹部明白,他這些日子可不是遊山玩水,正在緊密鑼鼓搞工程。

“好吧。接下來你們說說沼氣工程進展怎麼樣吧?”

村委幹部彙報了沼氣工程的進展,由於分工合作,做了三天之後,技術相當熟練,加快了工程進度。這幫小夥子、小姑娘還不錯!韓寶來暗暗好笑,他們頭頂上懸著尚方寶劍呢,要是不加油幹,門規處置!要全部工程竣工,也就是十天的預期,那麼在一周之內,韓寶來必須完成線路勘測,拿出施工圖紙,要進行一期的土建工程,不然這麼多人就窩工了!

“工人們睡得怎麼樣了?”韓寶來怕他們再發生什麼大麵積腹瀉的事情。

吳小鳳閃著明眸說:“韓村官,你還別說。信了一點迷信還真靈。他們說,住的比空調室還舒服。你現在請他們住農家小院,他們還不一定樂意呢。那裏麵冬暖夏涼,再加上每晚都進行了藥熏,安上你添置的電熱器,住的真舒坦。雖然整天幹苦力活,一個個還長膘了呢。”

“那就好。我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解除他們的後顧之憂。人家出工出力,為我們村寨做貢獻,我們得好好款待人家。讓他們真正安下心來。”韓寶來目光深邃,作了長久之計,“你們現在可以跟他們講,他們也是月薪,基本工資也是一千一,全勤一百,還有三百的績效工資。包吃包住。現在雖然低了一點,等效益上來了,我再給他們,給你們,給聯防隊加工資。”

“好啊!他們不時向我打聽,是不是白幹活?到底有沒有工資?是不是拿我們當作苦力?”賀玉娥一聽韓寶來如此說,她滿眼興奮,她也覺得應該給他們開工資。

“你開得出嗎?”幾名村委幹部同時發聲。

韓寶來神秘一笑:“他們做了事。勞動成果就有價值。價值體現在商品上,一交易就有價格,隻有生產出來的商品有市場,有顧客消費,當然就有錢賺。賺了錢,那就可以發工資。”

駱雁做發型,更突出她的靈動,她雙手撐著下巴,閃動著雙眼,漫不經心地說:“你說的,我們不懂。我們也沒法子替你操那份心。隻是我也沒見你賣什麼出去。不過,鄉親們倒賺了一個盆滿缽滿。他們的雞鴨鵝羊豬,現在不要挑到十裏八鄉的集市上叫賣了,就挑到村委賣了。價格還要實惠一點。有的,還往羊肚子裏充泥磚,我們村委查出來一樁,以後不收他的,他嚇得給我們村委幹部每人買了一包白沙糖。”

“誰啊?一包白沙糖就把你們給收買了?”韓寶來煞有介事地問。

“還不是鐵公雞蔣四會。屁股蛋子裏摳下舔下,就那點鹹味他都要沾。”

駱雁的話把大夥都逗樂了,她想起什麼事,神采飛揚地說:“喂,韓村官,咱們的猴頭菇長出小苞苞來了,有的小拇指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