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們做見證。可是,你應該請張董作證。否則張董說我誆你家的寶物,報告警察,說我是詐騙犯。我可不敢跟你賭。你贏了,我請你吃飯無所謂。但我要是贏了,你這個——當然有可能是玻璃,哄我玩的。要是真的,我就是詐騙犯。真不敢跟你賭。”韓寶來醜話說在前麵。
梁曉菁給激怒了,她把窗簾一拉拿出一把專門用來驗光的小手電,對著扳指打光給他看,那綠光湛綠湛綠,十分鮮豔奪目,但明暗變幻不定。梁曉菁氣鼓鼓地說:“看到了吧。要是玻璃,光線如此鮮豔,但能做到明暗變幻嗎?這是證明翡翠冰種水頭足,光線打在上麵,光的反射和折射產生較明顯的變化,這是人造玉無法做到的。這點常識也沒有嗎?”
“算了,逗你玩的。請你媽媽出來吧。我們談筆生意,是長期供貨合同。”
“好啊,我們現在可以賭了。你輸了,我不要你請我吃飯,咱們這筆生意就不做了。你贏了,我就馬上跟你拍板成交,跟你簽合同,我跟你做成這筆生意。我說了算。傻瓜,我可以給你加蓋董事長的公章,我媽的公章我保管呢。你怕我反悔似的?”梁曉菁可能沒有什麼好玩的,要跟韓寶來玩一次。
“這樣吧。你到裏麵寫出真正的答案,壓在玻璃瓶下麵。我寫出來,咱們比對,我要是說錯了,那我輸得心服口服。我要是說對了,你亂說一個。我難道還找專家驗證?”韓寶來要賭博咱就賭真的,不能上了她小妮子的當。
“你——反正外麵沒有答案。我進去寫。”梁曉菁真的能打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她媽媽真的不在董事長辦公室裏麵。其實,她梁家在福布斯全國富豪排行板上是赫然有名的。產業眾多,能見到她女兒算不錯了。
一會兒梁曉菁寫了紙片出來,重新鎖上鋼化玻璃門,可能是經濟重地,不到非打開不可是不準開啟的。
“小宛,你們在玩什麼花樣?”沒想到總經理鄧友元走了進來,“喲,韓主任,您大駕光臨,失敬失敬。”鄧友元人應該在五十歲左右,頭皮光光的,人矮胖,戴著碩大無朋的祖母綠寶石黃金戒,與韓寶來握了握手。
“鄧叔叔,你來得正好。我今天要他輸得心服口服。韓寶來今天肯定要身敗名裂,他才知道我們天地有多麼寬闊。”梁曉菁驕矜地說。
“你們賭什麼?”鄧友元可能怕梁曉菁太嫩栽在韓寶來手中,韓寶來名聲鵲起,算得上一個老江湖。梁曉菁能贏他?鄧友元濃濃的掃帚眉緊鎖。
“我們輸贏的東西不重要。關鍵我要他服輸。”梁曉菁沒說輸贏的財物。韓寶來拿起那枚綠湛湛的帝王綠翡翠扳指:“鄧總,你見多識廣。你說說看,這是不是真品?”
“是真品啊。我這是我陪梁老板在拍賣行拍下來的,怎麼,你說是假的?”
“不是賭這個。賭這杯咖啡,他要是說出是什麼咖啡,算他贏;說錯了,他就得服輸,夾著尾巴滾。”她也沒說賭做生意的事。
鄧友元知道梁曉菁任性:“韓主任跟我們做生意,沒有惡意,你何必為難他?再說,這扳指,是你爸爸給你的傳家寶,你可不能亂送人。”
“鄧叔叔,我沒送他。他贏得了嗎?”梁曉菁有恃無恐。
“小宛,你媽媽讓我過來,看韓主任要跟我們談什麼生意,就怕你任性。好好的,怎麼賭起來了呢?”鄧友元想勸梁曉菁別太任性,“韓主任上樓來,我偏偏不在辦公室,保安隊長也沒見過韓主任鬧了一點小誤會。咱們不打不相識,咱們就講和吧。”
“喂,是他自己逞能,好不好?鄧叔叔,你不知內幕,他誇誇其談,說這是巴西原磨咖啡,結果讓他蒙對了。他以為他天下事全知。他是百科全書。我就要戳穿他的西洋鏡。叔叔,你別管,看他有多厲害。”梁曉菁盛氣淩人,誌在必得。
韓寶來拿著湛綠湛綠的扳指翻來覆去的把玩,嘴裏自言自語道:“它奶奶的,是真貨啊,我還以為拿一個玻璃的東西。跟我耍小心眼呢。”
“是啊,它奶奶的,就是貨真價實的帝王綠翡翠扳指。眼饞吧,心儀吧,那就猜準了吧。我已經壓在玻璃瓶下麵了。你放心,我不會是你那樣的小人,我不會蒙你,絕對真實。你可以找人鑒定。”梁曉菁臉幾乎逼到韓寶來鼻子上了。
“鄧總,你做不做見證。”
鄧友元直搖頭:“我做不了。我做不了。小宛,你賭得太大了。你贏了,輸了生意;你輸了,你可輸得慘啊。你爸爸媽媽會大動肝火!”
“不要你管。我自有分寸。好玩唄。”梁曉菁搶過了扳指,裝進了盒子,“我們開始吧。”
韓寶來笑著,打開他帶來的樣品:“這是什麼,你知道嗎?”
“猴頭菇。我在終南山就吃過野生的猴頭菇。你帶來的個大,一定是人工培育的。不過,看這上麵的金絲,應該算保持了野生的性狀。有的人培育出來的,沒有這層金絲,性狀就差多了。這是鮮菇,說明你有種植基地,我們酒店還沒有進這個貨,實話告訴你,這生意可以做。但現在有條件,你要說出第二杯咖啡的產地、產名。你不但拿到我的訂單,還拿到了這枚帝王綠翡翠扳指。我說話算話。鄧叔叔可以做證,嗬,你的人都錄像了,怕我反悔怎麼的?那就猜呀。”梁曉菁看一個臉膛凹陷的結實漢子拿手機在錄,她更加生氣,要留存證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