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名浚最後一首歌是他的拿手歌曲《死了都要愛》,這並不是一首搖滾歌曲,韓名浚是名多麵手,他把假聲、半真音、真音交互使用,把一首撕心裂肺的歌演繹得絲絲入扣、扣人心弦。晚會在艾美唱完一段宋祖英的《十八彎水路到我家》的歌聲中,演員上台謝幕。韓寶來最後時刻爆發了,來了一段感人肺腑的傾訴:“晚會到此接近了尾聲。短短的兩個小時,隻是人生當中短暫的彈指一揮間如白馬過隙、驚鴻一瞥。這場音樂的盛宴結束了,但我們人生的精彩還遠沒有結束。經過一場音樂的洗禮,洗去了心頭的陰霾,洗去了心靈的汙滓,讓我們更有理由相信,人生一切美好的東西,是靠我們不朽的靈魂去他創造。我們有理由相信,我們也是一位不朽的藝術家。我們不是用歌聲去創作,我們是凝固的音樂去創作,創作人類永恒的建築之美。未來的工藝師們,以後看你們的了!我給你們鼓勁、呐喊、助威!其實,這台晚會,更應該送給辛勤的創造者們,城市的總設計師們,含莘茹苦的決策者們,各行各業的工藝師們。你們了不起,一個個奇跡將從你們手中誕生!謝謝你們!讓我們一起道一聲——晚安!”
艾美跟韓寶來對視了一眼,兩人終於牽起手來,高舉過頭頂,帶領全體演職人員集體鞠躬:“晚安!再見了,朋友們!晚會到此圓滿結束。萬分的感謝!”
接下來,播放《歡樂頌》的音樂,吳玉章給兒子送上了一束鮮花,祝賀他演出成功。韓名浚摟著媽媽,熱淚盈眶:“媽媽,謝謝您!”
領導上台與演職人員一一握手。韓寶來第一個與領導握完手後,最後跟在張玉屏後麵走過來跟演職人員握手。然後合影留念。
觀眾潮水般的退場,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上演了,退場的潮流又回潮了。原來是那位男節目主持人,他抱著一束鮮花,步履匆匆地走上台。下麵的觀眾聚焦在他身上,他還有臉回來?他捧著鮮花幹什麼?難道還想追艾美?會不會圖窮匕現?引起陳桂山的警覺。
那講師與韓寶來對視了一秒鍾,突然半跪在地,鮮花高舉過頭:“韓主任,你給我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課!謝謝您!”
韓寶來大吃一驚,趕快扶起他來,語無倫次地說:“朱、朱老師,你、你言重了。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嗓子啞?”
李格非冷冷地說:“朱駿老師想豪賭一把。”
韓寶來心裏一格登,多麼年輕英俊的老師,有點小脾氣也不足為奇,趕緊接過他的花,給足他麵子,然後動情地說:“朱老師,我畢竟是業餘水平,在你們專業人士眼中真是貽笑大方。見笑了,見笑了。”
“韓主任,你真的給我人生上了最重要一課。我不但懂得了藝術的本源,更懂得了人生的真諦,那就是演好自己。”朱駿眼眶紅了。
王春林先是一愣,馬上明白過來了,他過來逗艾美笑一笑:“韓寶來啊,你還會上課?上課可得考教師資格證的。你有嗎?”
艾美果然撲哧一聲笑了。朱駿不愧是專業節目主持人,腦筋急轉彎快:“韓主任,是我人生的導師。他讓我懂得了藝無止境。別翹著尾巴,其實天外有天,不要自視甚高。韓主任還讓我懂得了山高人為師。韓主任雖然不是正式節目主持人,但他那來自群眾中的語言,比起我那些文縐縐的、死板的台詞,那簡直是天壤之別。事實上,正是韓主任深厚的群眾基礎,他發揮起來簡直是信手拈來,得來全不費一點功夫,妙與天成。佩服,佩服,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
“還有一點精髓,你學不到的。”艾美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還要落井下石。
“艾老師,你說,韓主任還有什麼精妙之處?”
“他舍得死。你舍得死嗎?他接到我電話,他當時比哭還難看。你看,他褲子現在還是濕的,其實他尿褲子了。”艾美的話,不知是真是假。
“那是水,我們在後台噴的水。就是幽默短劇那一段,我們噴的水。”總監忙以正視聽,艾美當然知道,她是故意製造噱頭的。
韓文正板著臉說:“嗯,硬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還真有一點不到火候。你比如說,啊,你們的幽默劇,應該找一個群眾演員。我看你們完全可以請王書記上去嘛,要是讓王書記演那個、那個什麼老艄工也可以嗎?我看大屏幕上,就有一個老艄工嗎?王書記當老艄工,那是精妙絕綸!那今晚的演出還要上一個檔次。”
大夥一群爆笑。
“韓文正公,你就喜歡那一句:哪個來推我過河嘍?韓文正公就會答一句:我來推你過河嘛。可惜,你們今天偏偏漏了這個節目。以後搞晚上,艾老師記住了,凡是有韓文正公在場,你一定要唱《龍船調》。”王春林馬上逗得大家忍不住發笑。
周小蓓、梁曉菁兩人走上了台,各捧起一束鮮花送給韓寶來。韓寶來臉馬上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發迥,忙來了個強詞奪理:“演出已經完了。這是雨後送傘。過期作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