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喝嗎?”韓寶來可脫了皮茄克給這幫女人壓甘蔗汁,喝得一個個打飽嗝,競相爭著入廁。韓寶來看著一地甘蔗渣,笑道:“小桃,這甘蔗渣也是好東西,不要扔掉。來,你也喝一杯。”
“那是自然。現在村民到處收這些廢料做猴頭菇的營養袋。我也搞了一個溫室,現在出苞了。”莫小桃得意洋洋地說,韓寶來親手遞給她一杯甘蔗汁,莫小桃覺得特別的甜,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脈脈送著秋波。
“好。家家戶戶都種上才好。這一項產值就可以突破千萬元大關。那時,該我拓寬市場空間的時候,我準備投資兩百萬搞一個烘幹車間,進行無菌真空包裝,將幹猴頭菇打入歐美日市場。”韓寶來躊躇滿誌,看她們從祠堂裏走了過來,對莫小桃說,“麻煩你收拾一下。鄉下晚餐吃得晚一點。我帶她們隨便轉轉。”
“對啊,現在石板路都鋪好了,摩托車都開得順暢。隻要你們願意走,到處走得到。”莫小桃樂嗬嗬地說。
於是,韓寶來帶路,陳汝慧沒有跟過來,她應該播音去了。韓寶來挽著梁曉菁,周小蓓不聲不響走在他左側,不時瞟他倆一眼,梁曉菁似乎在興頭上,跟他絮絮叨叨說今晚搞活動的事情:“呆會兒,我們客人一邊,你組織村民一邊,我們對對碰。拚節目也可以,拚酒也可以。”
韓寶來勸她:“你消停一點吧。什麼叫隨鄉入俗。你別以為小香河沒人。比節目,就你們二十個人夠嗆。論喝酒,我要你直著進來,橫著爬出去。你開玩笑,敢在山村拚酒。你是用腳趾頭想的吧。”
“娛樂嘛,好玩。我要比。我偏要比。”梁曉菁賭氣。
“我醜話說在前麵。你喝醉,我可沒辦法照顧你。我聽說,有個人喝醉了,昏昏沉沉就倒在豬圈裏睡覺了。第二天發現豬死了。原來,豬吃了他的嘔吐物,豬給醉死了。”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有汝慧姐照顧,不要你管!”梁曉菁回過頭故意問這幫隨行的姐妹,“喂,你們喝醉了,誰要韓寶來管的?現在報個名?”
招來她們對韓寶來的怒罵:“什麼東西?想趁火打劫?本姑娘不給你機會。”
哈哈哈,她們互相追打著,笑成一團。這裏麵隻有一半沒給韓寶來上過身,數一數就是徐靜怡、葉嘉、陳麗莎、胡姬月、簡明珠、璩美鳳、曲瑪麗、仇曉曉、蔣嵐、陳麗莎、曹雲娜、於芬芳。
韓寶來對她們說:“你們是梁曉菁的閨蜜,可不是我邀請你們來的。出了事,我不負責任。你們跟著她滾吧。我隻不過善意提醒。不要把好心當作驢肝肺。”
周小蓓推了他一把:“我怎麼覺得我們都與你緣分不淺呢?”
“是啊,韓寶來,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還有沒有沒給你上過身的?”梁曉菁的話,遭到大家的非議。因為這裏麵有韓寶來的同學曹雲娜,她捏了梁曉菁臉一把:“曉菁,你以為就是與他上過身就親。我告訴你,我們同學四年,現在又在一個地方一起混了四五年,我們從沒有想到做那事。可是,我們照樣好得像一個人一樣。”
“是啊,我也是啊,我雖然不是同學,我老公是寶來同學,我也經常跟雲娜姐在一起,跟寶來在一起。我們玩是玩,但從來沒有非份之想。”於芬芳讚同曹雲娜的話。
“我們要不要給雲娜姐和芬芳姐一次機會?讓韓寶來嚐嚐鮮?”秦莉是江湖中人,說話不管輕和重。
“世上有你這種人,真是社會的悲哀。”連韓寶來都罵她了,“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少出那種餿主意,正正當當做人,規規矩矩做事。來,我們到村委的猴頭菇種植園看看。”
大瑤山下的薄暮,空氣中霧氣重一點,天色略有一點昏暗,但眼前卻是一百多重塑料大棚,每架大棚足以百米長。怪不得產值那麼高。遠遠望去,山腳下雪浪一片,猶如搭起了千頂帳蓬。
“要不要進去看一看?有聯防隊員守著的。這是村委的主要收入。”韓寶來介紹道,周小蓓打起閃光,拍了一組遠鏡頭,然後對韓寶來說:“我進去拍這組照片吧。”
值班的聯防隊員是陳衛東、陳昊強,兩人見了韓村官,叭地一並腿,身體板直,唰地敬了一個標準軍禮:“歡迎韓村官帶客人視察!”
韓寶來拍了拍兩人的肩頭,陳衛東本來是當赤腳醫生的,當年一針將鎮長女兒麻倒圖謀不軌,結果坐了六年牢;陳昊強是個詐騙犯,也坐了六年。兩人現在可是聯防隊的骨幹分子,能派往鎮守經濟重地,絕對是隊長陳三點信得過的骨幹分子。
“拿口罩來,我帶她們進去看一看。”韓寶來對陳衛東說,陳衛東趕緊跑步去一座村委蓋的簡易板房裏拿了一袋子沒用的口罩過來。這是綠色的醫用口罩,估計是江楚瑤帶過來的。於是每人戴了一個,可韓寶來並不戴。他是不怕這個氣味的,也有可能連個口罩也舍不得浪費。韓寶來先開起燈,揭起一扇緊閉著的地膜入口,往上卷起來,示意她們一個個進去;然後放下了地膜門。燈光下,她們好像來到了海底,眼前全是珊瑚,全是水母,一排排架子上麵,長著一個個碗大的猴頭菇。最不可思議的,猴頭菇長滿了一層齊整的金絲,約摸有寸長,這是別的地方種植的猴頭菇沒有的!裏麵確實很沉悶,有窒息感。但她們想摘下口罩,裏麵有股極刺鼻的生氣味,迫使你趕緊拉好口罩捂住口鼻;韓寶來卻沒事一般,還用灑水器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