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馬上推到韓寶來麵前,韓寶來正在用筆記本記,他點著他的本子說:“我記了,你的葡萄酒,我看能不能給你搞到好的配方,或者拉一個歐洲工藝師跟你合作,有點異想天開。也隻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敢打保票。還有一個事情,美人指、藍莓,我建議你加入我的網商,搞一個電子商務交易平台。”
“沒有。我畢業比較早,還不懂這些呢?有用嗎?”
“我把你展廳的樣品拍了,我幫你掛上去。有訂單了,我再聯係你,你到時候發貨吧。錢直接進入你的帳戶。”韓寶來擁抱他一下,表示強力支持。
接下來,便是韓文正題詞,他今天興致極高,潑墨揮毫,一揮而就,題寫了一幅:“一串葡萄,一串夢想,串起科技夢,信息夢,致富夢。”
“好。”韓寶來帶頭鼓掌,韓書記在掌聲中題款、用印章。
“你來?”韓文正眼光直視張玉屏,張玉屏展顏一笑,還是婉拒:“輪不到我,沈市長請。”
“加個副。你這個玉屏啊,讓人惱也不是愛也不是。這個玩笑千萬不能開。”沈四海寫了一幅“自強不息,創業不輟”,他這字號大,雖然字的質量跟韓文正不在一個檔次上,但有點以勢壓人。當下,韓文正臉上似有不悅。
沈四海寫完再推張玉屏:“玉屏啊,你不寫,老韓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玉屏笑道:“我現在沒感覺,饒了我,饒了我。逼著鴨子上架,寫不好,那是出醜賣乖。韓寶來,陳虹雨師傅是你的老校友,你寫一幅勉勵他,裏麵藏點玄機。這是正數的。”
韓寶來便不推辭,寫了一幅:“更新換代新字上麵做文章,人無我有市場裏麵要回報。”
“寶來啊,仕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這字不得了,顯出你的鋒芒來了。字裏行間藏著一股王者之氣。你不會每天在練字吧?”沈四海明顯感覺韓文正對他字體的不滿,趕緊轉移他的視線。
“是嗎?寶來,你真的每天把練字當主業了嗎?”韓文正故意拉長了臉。
“喂,寶來字寫好一點,是不是老臉掛不住了?寶來,下次,你用左手寫好了。”張玉屏嘻嘻地笑著。
“我寫得有那麼好嗎?明明韓叔叔的字脫胎二王的飄逸,蘇東坡的空靈和書聖懷素的勁脫,自成一體的行草,看上去靈動、虯勁、渾厚大氣,我那是浮躁的幾個字。就是沈叔叔的字,也是矯健、蒼勁,我的字明顯笨拙稚嫩。別拿我開涮了。”韓寶來有自知之明,他的字與兩位長輩來比,明顯缺乏一個種凝練、勃鬱大氣。
“楊秘書長,你評一評。”韓文正故意點楊學農的將。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單說,喜歡這個字來說,我還是喜歡小家夥的字,清爽,啊,有陽剛之氣。當時從藝術功底來說,那自然首推記,分明有一種博大的浩然之氣。老沈的字,確實如小家夥說的,一氣嗬成,矯若遊龍,氣勢如虹。看來,胸懷大誌,頗有淵龍騰空之勢。”
“老楊,你這廝真是一個光瞎子算命,看人說話,按套路算命。”沈四海給他觸到心思,他滿臉漲紅。
“你們不寫一幅?”韓文正問他後麵的四大常委,他們皆搖頭搖手,哪敢出這個風頭?
於是,上了車看稻田養魚去。原來,永江鄉水資源豐富,車開在田洞裏,到處是縱橫的田溝水渠,流水淙淙,雖然是冬幹,田洞裏還是白水茫茫。他們的稻田田畻不一樣,築得高高地,一眼望過去,像是鑲了一塊一塊玻璃。
車停在大廟村,這裏豎了一個很大的牌子,上麵巨幅寫著:“雙牌縣稻田養魚示範基地”。走進村牌坊,就有一排是賣魚的,這稻田魚不大條,一尺長的草魚,五六寸長的鯉魚據多,也有養黃鱔、泥鰍的。魏獻業書記說:“現在的交易量比較大,到了過年的時候,來這裏進貨的車,都要排隊進村。有的直接天到了田頭收購。”
“看這房子,這個村應該很富。”沈四海看眼前這條村街,全是二三層的小洋樓,錯落有致,自然形成了一條魚街了。
“寶來,我中午要給每位同誌吃一條稻花魚。這是兩百塊,你給我買,買魚幹吧。買活魚,回到小香河也是死魚了。”韓文正老是沽名釣譽。
“韓寶來,你韓叔叔墊鞋底的錢,連你吳阿姨都搜不到的。你敢花他的?不信,你聞聞,有不有臭襪子氣味。”張玉屏的話,讓大夥啞然失笑,韓文正指著張玉屏:“你用這招對付周校長的吧?我的天,周校長過的什麼日子?暗無天日啊。我家哪位可是賢妻良母。不信,你看看,這是我的私房錢。這樣吧。韓寶來,今天中午午餐自備,你出多少錢,就吃多少飯菜?”
韓文正還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他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處處顯著他的仁慈,他見到困難五保戶,一定會掏腰包的。他確實帶了一匝鈔票,估計有兩三千吧。不能帶太多。不然,人家說,你工資全部捐贈出來了,一家人喝西北風?每個政治人物,都有自己的政治風采,這是韓文正慷慨大方的政治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