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韓寶來沒精打彩地回到芙蓉大廈住地養精畜銳,今晚九點開始他準備邀請各界朋友在瀟湘大酒店搞一個平安夜大聯歡。聖誕節的晚上,窗外的夜空焰火滿天,明亮的光點,一波一波在眼前忽閃忽逝。
陳桂山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他正練著倒立。
突然彩鈴響了,韓寶來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他不敢不接。
“喂,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韓寶來病好了嗎?”是一個似曾熟識的女人聲音,帶有明顯的港腔。
“不勞你牽掛。”韓寶來沒好氣地說。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
“沒必要聽出來。有事說事。沒事,我掛電話了。”
“當然有事了。我給你提供賬號,五個億美金準備打入我的賬號,咱們兩清了。”韓寶來大吃一驚,竟然是李雨欣打來的電話。
“我開張支票給你,你去兌啊。美國花旗銀行的票號。”韓寶來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他開始錄音了,這是她找死,要套她的話。
“還想玩花招?咱們騎驢看唱本,看誰玩死誰?”
韓寶來想起李雨欣跪在他麵前,淚如泉湧現的可愛相,他吃吃笑出了聲音。
“嘿,還笑得出聲?你得瑟,我要你輸了官司,你每天給我刷馬桶,給我添指頭,我每天用狗鏈子,牽著你去溜街。”李雨欣真惡心。
“你根本不像個有教養的大家閨秀,這種惡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你教壞我的。一切拜你所賜。我現在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我本善良啊。馬善有人騎,人善有人欺。給了你機會。你不但不領情,你還戲耍我。以為我非常好欺負。韓寶來,我有足夠證據證明你當時,用指頭那個我了。我們心裏都明白,你就是那個我了。我還沒反應過來,感覺痛了一下,你就若無其事地收手了。還裝。我已經從圍觀群眾當中購買到了清晰視頻。”
韓寶來當然明白了她在訛他,她一定也在錄音,她是有備而來。韓寶來略沉思一會兒,萬萬不能承認,否則非給小妮子送進監獄不可。雖然她現在隻是索賠,韓寶來嘲諷似地說:“你做了一個惡夢吧?你當時穿著網褲,怎麼可能?”
“我沒穿內褲吧?”這是誘導他的話,韓寶來豈能上她的當,鬼笑著說:“你其實很美的,但是天生一副蛇蠍心腸。”
“我哪敢跟你比?你其實很討人喜歡的,但你有娘生,沒娘管教。”
“我現在不是給你管教嗎?”韓寶來故作詫異地說。其實是罵她。
“我哪有資格管教你?你他媽的手指沒洗幹淨,我感覺有點炎症。你手指上是不是有泥巴?”這又是誘導他的話。
“你過來,我們好好聊聊。”韓寶來答非所問。
“你去死吧。王八蛋!”李雨欣看她根本套不出他的口風,知道他非等閑之輩,不跟他浪費口水了。
陳桂山收了功,眼睛瞪得老大:“是她打電話過來?”
“嗯。你說她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意圖?她信息渠道很暢通,我的電話她也搞得到。我很被動啊。這次可能陷入她的信息情報網當中了。”韓寶來有種不祥之感。他開始努力思索,李雨欣在耍什麼花招?
“我覺得嘛,她應該是搞消息。我聽你說話很謹慎,沒有漏洞。她見你無隙可擊,他惱羞成怒,臭罵你了。”陳桂山分析得比較合情合理。
“她會不會像蔣師師、梁曉菁喜歡我?故意跟我鬧著玩的?她跪在地上哭是真的,淚流滿麵是真的。我當時還以為她跟我真心講和了。”韓寶來有點吃不準。
“有可能。她喜歡你,也說得很明白,可能你傷了她的心。她開始並沒提你褻瀆她,隻是說你抱了她雙腿;後來她發狠的,才說出這樁醜事。說明她一開始,並沒有把事做絕。不過,喜歡你是一回事,打官司是肯定的。梁曉菁喜歡你,還不同樣索要別墅?”陳桂山說得更絕,“香港人是認錢的,沒聽說嗎?你要想香港人不貪財,除非母豬能上樹。”
“嗯,她始終沒提出要用法律治我的罪。她隻一個勁索賠,並不想判我的罪。她是有底線的。”
兩人正說著話,韓寶來的手機彩鈴又響了,這回可是嶽母張琪的電話。不接也不行,是禍躲不過,隻得接了:“媽,還沒睡?”
“馬上到瀟湘大酒店來。我和你爸都在。”張琪聲音又冷又僵硬,還有噝噝發抖的聲音,應該是在氣頭上,隻不過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怒火。
“快穿上衣服,跟我走。”韓寶來知道這個事情現在搞得滿世界都知道了,瞞是瞞不住的,硬著頭皮給她罵吧。
韓寶來直接上了董事長辦公室,除了在房間踱步的嶽父梁有根高大的身影,還有兩個男人,西裝革履的,正在飲茶。張琪在泡茶。
“爸媽,有客人啊?”韓寶來聲音有點發抖。
梁有根車轉過身來,虎視眈眈,氣得揮著手,想發作,又垂了下來,氣呼呼地說:“你這回闖的禍,這才叫禍!孽障!孽障啊!”
“爸消消氣。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怕她。”韓寶來不說這句話猶可,張琪拿起一個茶葉包往他砸過來。韓寶來伸手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