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是能聽懂一些英語,不由一愣,臉紅到脖子上,她本來是鬧著玩,那真是為了要一件皮大衣,她要的是一棟別墅!韓寶來都答應給她了。等明年暑假就給她。
宋玉擠在另一邊,用英語跟韓中華說:“你嗲地是不是一個大壞蛋?”
“我嗲地收拾大壞蛋的大英雄。”韓中華完全有韓寶來式的睿智。
“她是不是大壞蛋?”宋玉逗小中華,指著李雨欣。
韓中華拉住李雨欣的手:“她是我的阿姨,最美的阿姨,你才是壞人。”
李雨欣笑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小家夥太可愛了。小中華是看李雨欣對他嗲地好,就認為她是嗲地最親的人。
韓寶來真不想跟她胡鬧下去:“小玉,快過去看看,幾個人圍著你媽媽喝,你媽媽會喝醉的。”
“喲,心疼我媽?你怎麼自己不去幫幫她?做人要有良心啊。”宋玉反唇相譏。韓寶來知道他倆根本在一起不合適,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說話說不到一塊去。如果要他選擇,他當然選擇跟趙敏之在一起,更有安全感,更貼心貼肝。她宋玉是什麼人?是一塊爆炭,一點不如意毫不給你留情麵,管你什麼場合,她都會給你難堪。
韓寶來還是理虧的,人家是小女孩子,她不懂事,難道你不懂事?再說小孩子要哄,他理一理她弄亂的發絲,悄聲說:“雨欣姐一樣的皮大衣,我給你買。快過去叫住你媽,別讓她喝醉了。我過去,我還不是替她喝?你也別喝了,你叫她適可而止。你知道秦莉大姐,那是江湖上有名的狠角色,你媽雖然是女中豪傑,但人家是江湖上的頂尖人物,你媽喝不過她的。”
宋玉知道韓寶來一向說話算話,不會忽悠她,她站起身,扭著小蟒腰走了。
“走吧。我們回屋。”韓寶來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李雨欣,兩人回到總統包廂。這下可沒人打擾了,父子倆可開心了,無憂無慮地追逐打鬧。李雨欣開始還有點悶悶不樂,後來也受了感染,也加入到追逐行列。有個小寶貝,真快樂呀。你千萬不要認為,人就是每天男女靠做那事過日子的,其實人生還有更多快樂的事情,人生本來就該過得豐富多彩。什麼事情濫了,等於你成天吃海鮮,總有一天把你吃煩了。韓寶來現在就是這種心情,某一方麵已經得到超級滿足了,反而其它缺失體驗冒了出來,比如對兒子的歉疚,對父母的天倫之樂,對小香河村的留戀,對陳汝慧的愧疚,甚至對李雨欣、梁曉菁等的隱憂,還有對張玉屏的莫名思念……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
直到兒子玩累了,小家夥也有睡午覺的習慣,他在嗲地懷裏,鼻息香噴噴地睡著了,小臉蛋是那麼安祥,對嗲地是那麼信賴。讓人百感交集。
小家夥睡著了。這片刻寧靜,便是小兩口子的了。兩人輕聲交談,偶爾還打鬧一陣,那是無比的幸福。
下午三點,他們還是到附近超市逛了逛,買了大包小包,將三輛車的後備廂塞得滿滿地。六點鍾的樣子三台車,揚著滾滾風塵,出現在小香河村村委。
“韓村官回來了!”休息不脛而走,村民們放下手中的活計圍了上來,有的從田間地頭來,有的牛還沒關進欄,有的還在泡溫泉。忽啦啦一下子將韓寶來團團圍住了。韓寶來忙著給老人派發禮品。每家每戶基本上都有,有的家是火腿,有的家是數碼相機,有的家是手機,有的家是大衣,有的家是電飯煲……村委幹部來了,聯防隊員來了,怎麼不見陳汝慧?吳小鳳說:“汝慧姐可能在小仙女溫泉山莊,最近來泡溫泉的人比較多。”俗話說,好酒不怕巷子深。雖然小仙女溫泉山莊地處極僻的大瑤山腹地,但神奇的水質還是聞名遐邇,來泡溫泉的人絡繹不絕。
韓寶來睡夠了,精神抖擻,說話聲音洪亮:“走,咱們泡溫泉去。”
於是,一窩蜂人吵吵嚷嚷走在田垌裏,現在的油菜苗杆長得比小韓中華還高,苗幹很粗,看來長勢喜人。一眼望而去,那是一片綠色的波浪,隨風起伏翻滾,綻綠舒枝的葉子,在陽光下生機盎然。冬日的小香河失去了滔滔之勢,水流默默從礫石間滑過,隻在落差很大的灘頭發出飛瀑的嘩嘩聲。
陳汝慧可能聽說韓寶來又帶著一個天仙一般的長腿妹子,還有上次來的藍眼睛小朋友,她有點心灰意懶,沒有去迎接他。沒想到韓寶來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她其實這些日子,特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枕邊空空,她獨自飲泣吞聲,怕給人聽到。她下意識覺得,韓寶來可能來辭行了,該到了分手的時候,鬧劇該結束了。他本來就不屬於小山村,也不屬於她一個鄉村寡婦。他應該就屬於城裏的大家閨繡。人隔千裏,時間長了會讓彼此感覺很陌生。
韓寶來雖然還是那身皮衣皮褲,但與他並肩而行的,並不是梁曉菁,而是一個包裹著真皮大衣,圍著絲巾,栗色長發在風中飄拂,貌若天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