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大酒店的十個私房菜,雖然沒有富臨皇家大酒店的享譽中外,但也是實打實的山珍野味。瓦罐老鴨湯,包金箔烤牛扒,酸辣冬筍麂子肉,醬燒野豬腿,清蒸河鯉,猴頭鬧龍宮(就是猴頭菇燉三鮮,三鮮即蛇肉、墨魚和肚片),金玉滿堂(百合、蓮子、白果、腰果加薏米、粟、玉米、豌豆、紅豆、碎紅蘿卜、香芹粒等等),囟汁羊蹄、咖喱粉蒸灰鵝、烤毛根豬。個個菜味道鮮美,做足功夫。
劉小昆兄弟對親自作陪的彭紹峰感激不盡,客套的話一點不吝嗇:“彭哥,真是太客氣了。小昆受此恩惠,真是擔當不起。還是兄弟我埋單吧。”
“昆哥,你這不是打我臉嗎?你當我是兄弟,就不要說見外的話。不是兄弟,我鳥都不會鳥他?你是我兄弟,你不要說生分的話,以後,兄弟到了廣州,兄弟再盡地主之誼,那是兄弟的情誼。今天就是我老彭盡地主之誼。請,請,不要客氣。比不得你們大都市,不嫌棄我們小地方就好了。各位兄弟姐妹,不要作客,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我跟寶來兄弟,我有什麼,他就拿什麼吃。你看到沒有,我準備上好的茶葉,我買茶葉,低於幾十萬的,別找我。”彭紹峰確實不是吹牛,他說的是實情,他這茶葉專們留給韓寶來的,還到陽明山打水過來,韓寶來不來,他自己泡,當然好茶葉還得留著特供兄弟。
彭紹峰是死要麵子的人,開了軍供茅台給客人們喝,一瓶茅台也是兩三千。這些男人,連孫瑤、劉宇軒小兄弟都能喝,更別提劉小昆、孫石寶和孫文勝了。彭紹峰也是酒中豪傑,不給兄弟們喝好,他決不罷休:“來,昆哥,咱兄弟先交個心。”
“感謝,感謝。”劉小昆跟彭紹峰一碰即飲,他也知道這種人喜歡幹脆利落,不喜歡婆婆媽媽,他也像做手術一樣,一刀下去一個準,決不是鈍刀子割肉。
彭紹峰便帶頭動筷子:“兄弟們,隨便動動筷子。開酒店的,希望兄弟們吃個痛快,才覺得今天的菜做得不錯。來,來,不要客氣,統統消滅光。菜不夠,我還有私房菜加!”
彭紹峰說著,還用湯勺給大家盛菜,他是很講衛生的,不用自己筷子。給客人夾菜,這是本地風俗。
孫石寶咽下滿嘴的菜,趕緊主動陪彭哥的酒:“彭哥,萬分感激。彭哥要是到深圳,一定要打我孫石寶的電話。我孫石寶不敢跟彭哥您比,但請彭哥開心一下,豪一下,兄弟一定盡心盡力,讓彭哥玩得開心。”
“爸,你不是說要跟著姑爺幹了嗎?怎麼還深圳深圳的?”孫瑤估計看在家裏比在深圳嗨得多,看淡了打工生活。
“姑爺不是還沒答應嗎?等姑爺答應,那不更好了。那也等於跟彭哥一起混了?”
彭紹峰眼珠子鼓了鼓,哈哈大笑:“哦——那是,那是,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在那山中唱那哥,下到田裏解裹腳。哈哈。”
秦莉要幫韓寶來跑一跑小香河基建股份有限公司的基建情況怎麼樣。雖然有老砌匠師傅蔣猛師徒在監工,畢竟他跟包工頭陳裕民是一個村,她不放心,還是隔三差五地去盯一盯。
她剛走到客服大廳,張怡就向秦莉招手。秦莉拉她到側廳,悄聲問她:“什麼情況?”
張怡手遮掩嘴,悄悄說:“秦老板,來了一群韓寶來的兄弟,自稱是小香河的,我看一點不像鄉下人。老板正設宴為他們一行接風洗塵呢。我聽沈丹萍說,雖然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隻有一家子略有一點素質,其他的唱歌都是跑調的,一群烏合之眾。”
“有不有視頻?先調出來給我看看。”秦莉也不敢確認,小香河外出打工的人多,估計韓寶來本人都認不得。
於是,張怡便陪秦莉到監控室,保安隊長趕緊調出當時的監控給秦莉看,秦莉看他們一夥人頭發梳得很有型,皮膚也較為白皙,特別有一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很有涵養,真不像是村民。三個小青年,其中一個看起來像個社會上的痞子,另一個男青年吹著小分頭,香港影星黎明的小白臉,還有幾分韓寶來的帥氣,倒有幾分兄弟像。那個女青年,確實是精瘦的瓜子臉,但胸脯很高,天鵝臀,是典型的小香河女子。又有幾分可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秦莉誰也不相信,當然相信她的老相好韓寶來,她沒有多想,反正想跟韓寶來說說體己話,幹脆以此理由,打個電話給他。可惜韓寶來的電話是忙音:“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機主已經啟動語音提示功能。”
誰這麼晚了,還跟韓寶來煲電話粥?當然是韓寶來的寶貝兒子韓中華。這些日子熱鬧非凡,突然冷清了下來。嗲地昨天又沒回家,他想嗲地了。
“嗲地,你今晚回不回家嗎?我昨晚等了你一個晚上。”
韓寶來聽兒子如此說,他心都碎了,隻是淚往心底流:“寶貝,跟著媽咪不好嗎?你不是有萍萍姐姐,小新哥哥,曉東哥哥一起玩嗎?爸有公務在身,現在離你有千裏之遙,今晚怎麼也趕不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