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蓓啊,小蓓,我也沒見著。她總是跟我捉迷藏,我到東,她偏跑到西去了。我一天到頭可抓不到她的魂。媽,我隻想見你,她好著呢,住著豪華別墅,舒服愜意極了。”方小舟忙掩飾他的陰謀。周小蓓有孕在於身,方小舟心思早就想歪了。張玉屏心知肚明,她雖然巧於周飾,還沒有讓方小舟陰謀得逞,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有了第一次,難保第二次,那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張玉屏不動聲色,碰上這種臭不要臉的,她也頗感棘手,打不能打,罵又不能罵。這種人,你越打他罵他,他臉皮越厚,現在倒好,他要給她突然驚喜了。這不是明擺著泡她來的!
“小方,你在家做夜宵吧。我可能要晚一點鍾到家。”
“好,媽。咱們不見不散。”方小舟這哪裏是對媽說話,分明有不良企圖。
掛了電話,張玉屏愣了很久,有韓寶來在身邊,韓寶來一定有辦法整他,可是韓寶來遠在幾千外的首都,剛辦完一場轟轟烈烈的慈善晚會,估計也是筋疲力盡,哪忍心為了這種齷齪的事情打擾他!這時候,估計女兒也睡了,她現在保胎要緊,可不能犯梁曉菁的錯誤,那會要了她的命!
張玉屏雖然若無其事地走進喧鬧的人群,還是給明察秋毫的劉醒亞有所覺察:“張書記,寶來同誌不會這麼快打電話來了吧?”
“當然不是。韓文正同誌的電話,要我們加大宣傳力度,切實做好抗擊雪災的工作,將災害減低到最低程度。估計雪災的形勢還不容樂觀。今明兩天還繼續是低氣壓降雪天氣,要我們振奮精神,打贏最後的攻堅戰。不到天不放晴,雪不融化,我們的勁一天也不鬆懈。”
“是。相信我縣在張書記的英明領導下,一定會平平安安度過大災之年。”劉醒亞很會喊口號,群眾帶頭鼓掌。
張玉屏與劉醒亞分手的之後,第一時間就是給周朝暉打電話。
周朝暉還受寵若驚:“夫人,是不是興奮得睡不著覺?我也在看。好樣的,我們的好兒子!戰勝雪災,他是第一功臣。”
“嗯。”張玉屏抑製住內心的不平靜,用極平淡的口吻說,“你跟誰在一起?”
“嗬,夫人啊,你真是千裏眼啊,你怎麼知道我們黨校組織全體老師集體觀看?剛結束呢,我正在往宿舍走,我落在了後麵,剛才是管後勤的老蔣跟我打聲招呼。你怎麼變得這麼敏感?”周朝暉知道張玉屏從不在乎他,因為她根本是瞧不起他。
“你還認我這個老婆,你現在回家吧。我在辦公室等你。”張玉屏在萬般無奈之下,還是想到周朝暉,再說韓寶來費盡了心機要促和,算了吧,還是聽壞東西的。動了這念頭,對周朝暉的看法那就一百八十度轉彎:周朝暉雖然入不得她的法眼,但他沒有壞心眼,哪怕他有別的女人,他還是一門心思在她心上。她完全可以對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給夠了氣給他受,他也能容得下。她需要這樣一個馬桶給她藏汙納垢;她需要這樣一個出氣筒,給她出氣。
從市區趕到縣城,又是下雪天,差不多花了一個小時,張玉屏還是像從前那樣波瀾不驚地出現在老公麵前,兩人肩並肩走出辦公室。
周朝暉雖然與張玉屏有三個月沒做功課了,但他見了結發嬌妻,卻說的是韓寶來:“玉屏,你興奮,我也興奮!我想喝點,你要不要?兒子在身邊的時候,他一興奮,準會打電話給我,我們就忘記了老少,一氣鬧騰到深更半夜。”
“就是被你帶壞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說他到處混吃混喝。”張玉屏不像生氣。張玉屏破天荒地攀上了他的胳膊肘,周朝暉不由為之一顫,這是天恩浩蕩啊,他還以為張玉屏心花怒放的緣故!因為韓寶來給她大大的長了臉!
“這點隨我。這點隨我。”周朝暉喃喃自語。
“沒聽說嘛。吃壞了腸胃(常委),吃壞了膽(黨)組織。以後,你們老少爺在一起,不要拿酒使氣,多搞一些文化娛樂,多談一些政治,你不是黨校校長,你能給全市的黨員上課,就不能給他上課?我看我們今後老了,起碼有一大半得靠他。”說這話,張玉屏顯然流露出對女兒女婿的不滿。
“好,好。要給他開列課程,過去,他也向我請教,我推薦他讀一些專著。這次係統地教他,從政治、經濟、法律、哲學到心理學、關係學,都給他開課,開書目,給他布置作業。”
“亡羊補牢吧。不過,有人走到咱們前麵去了,他要回母校攻讀博士研究生,咱們給他的課程,主要是政治方麵的,協助他完成總理布置的作業。”張玉屏心思動在總理布置的作業,至於他能不能拿到博士學位,這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