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屏自知與葉薇薇不能平起平坐,她坐到了第二排,她看李雨欣出言無狀,便說:“好事壞事可以互相轉化的。你倆的結合不正是應驗了這句話嗎?”
“誰跟他結合了?我是給他害了。一輩子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李雨欣似乎餘怒未息。
“你可別學陳汝慧大姐,跑得無影無蹤。”江楚瑤一句話嗆得李雨欣咬著嘴唇笑了。
“你說我沒關係,可別惹起某些人的傷心事來。舊情難忘。”李雨欣說起風涼話來了。
梁曉菁聽不下去了,摟著她倆的肩膀說:“你也不看看什麼場合?都是領導,長輩,還在這裏出洋相。”
一時間,作為長輩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韓寶來板著臉說:“我知道你找茬的原因。我已經跟你解釋一百遍了,人家從九層高台上摔下來腦震蕩了,做了開顱手術,現在還在新加坡中央醫院住院,話都不能說,我不過去看了兩次。她就說話夾槍帶棒了。我當著領導、長輩的麵發個重誓:我要是跟她發生什麼,我韓寶來給雷劈死。”
“誰要你發誓了?你們聽聽,我有沒有提她?這是你自己心中有鬼,關我什麼事?”李雨欣轉過臉去,不理睬他,眼睛卻潮了。
“你這叫發客騷。越有客人,越來勁。別理她。”韓寶來也擺起冷麵孔,要跟她冷戰。韓寶來素來是怕軟不怕硬,你越強硬他更加強硬。他還從來不向強硬勢力低頭。
葉薇薇漫不經心地說:“我聽出來了,韓寶來老毛病又犯了。是你看上她的,還是她沾上你的?我們來評評這個理。”
梁曉菁便把邱惠蓮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葉薇薇說:“嗯,確實是難辦,於情於理,都不好辦。於情嘛,她有恩於你,救命之恩勝同再造;她還學當年卓文君對司馬相如,厚金饋贈於你。於理,她現在受傷,你應該照顧她,小心嗬護她。但你們又是青年男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能保證你倆不發生點什麼?寶來,我看什麼糖衣炮彈打不倒你,就是這個香風可以熏倒你。”
“我以後每次去見她,都有你們在場,總可以了吧?”韓寶來被逼無奈,隻得向李雨欣做了口頭保證。梁曉菁不由向李雨欣豎起了大拇指,她倆第一次逼韓寶來讓步。
李雨欣也不敢逼他太狠,那就不近人情了,回眸笑了笑:“你跟她怎麼樣,關我什麼事?你要跟她發生什麼,我也管不著。我是你什麼人?我敢管你嗎?曉菁有名分的也不敢管呢。怕管出什麼什麼事來。我還是保住自身要緊。”
“賈寶玉說得好,女人怎麼一嫁了人,說話就混帳了?”韓寶來說著,他自己鬼笑了起來。
王春林說:“寶來,你這話不能說。你連阿姨都罵了。別沒大沒小。”
“他就是指桑罵槐。我還沒嫁人,當然不是罵我嘍。”李雨欣也忍不住吃吃笑出了聲音。
“說笑話要適可而止。開玩笑當真的例子比比皆是。寶來,我說,這是有情結的,雨欣為什麼跟你翻臉?這是你的邱惠蓮情結惹惱了她。她現在是借題發揮。好了,寶來,我現在不允許你見異思遷!知足啊,人生知足常樂。你們不開心的原因,不是缺這缺那,而是貪念太重。”王春林像一個大徹大悟的人,可能最近他在研究經典學說。
“他別的貪念是不會起的,就是見不得美女。一見美女,他骨頭都酥軟了。”李雨欣不怕韓寶來,直瞪著他說。
“你倆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平時也是這麼鬧的?”葉薇薇的話,還是讓李雨欣有幾分難為情,李雨欣垂下了粉紅的臉蛋,韓寶來說:“她是發客騷,有客人她才起勁,平時不會這麼發癲。”
“你才發客騷。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你惹我的,我本不想說,是你故意招我的。我平時不跟你一般見識,不是說忍得一時之氣消得百日之憂。我忍了。今天不過向長輩訴訴苦。”
“你是大家閨秀啊。孝悌忠恕禮義廉恥全無,三重四德全失,成何體統?”韓寶來半真半假訓斥她,李雨欣側轉臉,哼了一聲:“你也不是腐儒,我也不是侯門千金。你得罪我,我也不怕你。”
“反了,你。今晚回去,你給我跪搓衣板。”韓寶來還是用戲文說她。
“不怕你。你有尖針,我有麥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李雨欣態度相當強硬,她有強硬的資本,她老爸還在英國上院幫韓寶來活動,今晚肯定要到場。
“來人,將這不賢婦打入冷宮。”
“呸。”李雨欣真吐了他一臉,她當然知道韓寶來在逗她,她隻是一時氣難以消,冷冷地說,“你要是當了皇帝。你就是曆史上最大的昏君。”